小楼上,墨双临窗而坐,一袭白衣。此刻正在自斟自饮。在他对面,一个身姿曼妙,容貌清丽的女子正在弹奏一曲古筝。
酒入愁肠,点点是相思;曲声悠悠,无尽春愁涌上心头。女子满腹的心事全写在了脸上,她微蹙着眉头,眼睑低垂,眼波如水深情中流露出点点情思,仿佛沉浸在这美妙的琴声中。
一曲弹罢,女子看向墨双。墨双看着她微微一笑,起身说道:“妙哉!妙哉!姑娘的琴艺几日未听,又有所精进。在下佩服!”说着斟了一杯酒,双手递予女子。这女子也不推辞,接过来,却是不喝,只举在手中,看着墨双,墨双忙知其意,给自己斟了一杯,两个人举杯互敬,方饮了这一杯酒。
墨双背手踱步到窗前,轻轻吟诵起了柳三变的《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女子上前,站在墨双身边,她看到的是墨双黯淡的眼神,心下不由得抽痛了一下。就这样两个人静静的站立良久。忽然墨双转过身,看着女子,神情坚定的说道:“我想好了,我决定去找她。”女子略一失神,低声说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音讯全无,你又如何去找?”墨双走到桌子前,说道:“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她。还请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女子说道:“可是你已经成亲了,你这样一走了之,兰家小姐怎么办?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听到这,墨双的脸色越发苍白,他紧皱眉头。女子不忍再说下去,便将酒斟满,递予墨双。“可是我现在心下难安,近几日尤甚。兰姝若是好妻子,她一定会等我回来。若是她悔婚相离,我也无话可说。我只要你替我保密,待完成心愿,我自会回来。到时定报答你的相助之恩。”女子神情复杂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解。
将桌上的包裹系在身上,墨双便与这女子告辞,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翠云楼。女子站在窗前看着墨双骑着高头大马渐渐远去,她深情的注视着他的背影,驻足良久。
原来这女子便是玉枝姑娘,因为家贫,从小被父亲卖给了拐子。拐子见她生的容貌不俗,又为多得些银子,便将她带到此地,卖给了翠云楼的老鸨。老鸨对她进行了琴棋书画等几方面的调教,玉枝头脑聪明,很快便学有所成。宾客慕名而来,只为欣赏玉枝姑娘出神入化的琴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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