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回 入西川两将争功
再说后主不听北地王刘谌劝告,命近侍将刘谌推出宫门外,令谯周作投降书,派张绍、邓良、谯周捧玉玺出城投降。
邓艾在城外驻扎大军,每日命几百铁骑到成都城外耀武扬威。一天,见成都城墙树立投降旗帜。邓艾不禁大喜过望。不多时,城门打开,张绍、邓良、谯周出城,邓艾命人迎接入帐,三人伏拜大帐内,呈上玉玺降表。邓艾看了降表,喜不自禁,重赏三人。邓艾写了回书,交三人带回成都,以便安定人心。
三人回见后主,详细说明邓艾和善的意思。后主宽怀,命太仆蒋显捧诏赴剑阁令姜维投降。又命李虎送户册文簿给邓艾。
炎兴元年(公元263年)十二月初一日,后主率群臣出成都北门十里投降。邓艾扶起后主,和他一起并车入城。
北地王刘谌听说后,怒气冲天,在祖庙大哭后自杀身亡。
邓艾拜后主为骠骑将军,其他文武,各各优待,又请后主还宫,出榜安民,交割仓库,招安各郡军民,一面派人到洛阳报捷,一面派人劝姜维归降,一面将奸险弄权的黄皓斩首。
再说太仆蒋显到剑阁,传诏姜维投降,姜维听完,呆若木鸡。帐下大小将官,齐声怨恨,咬牙切齿,毛发倒竖。有将领拔刀砍石头大喊:“我们在前线死战,他们怎么先投降了?”
蜀军号哭,声闻几十里。姜维见人心还是向着汉室,便安慰大家说:“大家不要过多忧虑,我想到了一个计策,或许可以恢复汉室江山。”
众将问有什么良策。姜维便低声和诸将说了自己计划,大家心神领会。发誓跟随姜维实施。
姜维在剑阁树立投降旗帜,派人到钟会寨中表明姜维将率张翼、廖化、董厥等来投降。
钟会大喜,令人迎接姜维等入帐。众人坐定后,钟会说:“伯约为何来迟了啊?”
姜维流着泪正色地说:“国家的全部军队在我手里,我没能挽救局势,今天到这个地步,我感觉还是太快了啊!”
钟会听了,陡然敬畏起来。下坐施礼,待姜维为上宾。
姜维奉承说:“听说将军自淮南以后,战场算无遗策,司马昭的功绩,离不开将军的鼎立协助,因此姜维愿意甘拜下风。如果是邓艾,我自然要和他决一死战的!怎么会向他投降?”
钟会听了,大为受用。将姜维引为知己,相见恨晚。两人折箭发誓,结拜异性兄弟。钟会对姜维很敬重,仍然让他统领自己的蜀军,姜维暗自高兴,感觉计划成功了一半,便要蒋显回成都去了向后主奏报。
邓艾封师纂为益州刺史,总理益州事物,其他将领到川蜀各州统领,在绵竹修筑功业台彰显战功,大会属下各官庆贺。在酒席间,邓艾喝酒半醉,信心爆满,趾高气扬的指着大家说:“你们都有幸遇到我,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如果跟着别人,说不定被消灭了!”很多属下急忙起身拜谢。
蒋显回来成都,说姜维投降了钟会,邓艾心里更加痛恨钟会。
邓艾派人向洛阳晋公司马昭送去书信说,大军平定蜀国后,应该乘势取东吴,但是手下将士疲惫,不能征用,想留军四万修养生息,同时留刘禅在成都,封他为扶风王,以便安定东吴投降的心理。司马昭看完,心里怀疑邓艾有在成都专制的想法,于是一面封邓艾为太尉,邓艾两个儿子为亭侯;一面写信给监军卫瓘。
邓艾接了受封诏书,卫瓘也拿出司马昭的私人信件告诫邓艾说,蜀中有什么事情,都应该向晋公报告不能擅自决断。邓艾不以为然地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奉诏专事征讨,哪能有事无事来回请示?”
卫瓘将邓艾想法密告司马昭,司马昭更加猜忌。向贾充问计,贾充建议:“主公何不封钟会来牵制他?”司马昭猛然醒悟,立即封钟会为司徒,命卫瓘监督邓艾和钟会的军马,同时密信卫瓘,让他和钟会监视邓艾,防止邓艾作乱。
钟会接受朝廷封赏后,与姜维商议说:“晋公怀疑邓艾有反心,命卫瓘为监军,让我牵制他,伯约有什么高见吗?”
姜维分析说:“听说邓艾出身贫寒,这次侥幸成了大功,那是因为将军和我在剑阁对峙,拖住了我的兵马?否则他怎么能成功?现在邓艾请封蜀主为扶风王,实是收买川蜀人心,反叛情形已经显露,晋公怀疑有道理。”
钟会深以为然。姜维又要钟会屏退左右,从衣袖里取出一图本向钟会密言:“以前武侯出草庐时,将这图本献给先帝(指刘备),并且说,'益州地理,沃野千里,民殷国富,可以成就霸业。'先帝因此成就伟业。现在邓艾在这方宝地,怎么会不狂妄?”说完为钟会一一解释山川地貌。
钟会大喜,又问:“该怎样除了邓艾?”
姜维说:“应当乘晋公怀疑的时机,上表告邓艾谋反,晋公必定命将军起兵征讨,我们再一举擒获他。”
钟会立即依言上表司马昭,说邓艾胡作非为,收买川蜀人心,已经显露反叛迹象。钟会又命人在中途截获邓艾表文,按邓艾笔迹,改写成傲慢的言辞,以证实自己的密告。
司马昭见了邓艾被篡改的表文,心中大怒,即派人到钟会军中,命钟会收拿邓艾。同时派遣贾充引军三万入斜谷,司马昭和魏主曹奂跟随在后面。
邵悌问:“钟会的兵力是邓艾的六倍,现在命钟会捉拿邓艾足够了,主公何必要亲自出马?”
司马昭笑着说:“你忘了以前和我说的话吗?钟会迟早也会反叛,我出兵不是为邓艾,却是防备钟会啊!”
邵悌会心一笑:“我是怕主公忘了,所以故意问一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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