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文明史,就是理性思想的历程。思想既形成了人对事物的感受,也是人类最终极的秘密。历史的转折点,都是思想的产物。思想的能力,让人拥有一种不稳定的可塑性,这造就了人类文明的起源。
当原始人的本能欲望受阻之后,他们开始胆怯地做出假定,通过试探性地对事物进行联系和概括,来解决自己的麻烦。从此,攻击、捕猎这些本能行为,逐渐变成了有计划的观察、有目的的实验和分析。这种思想能力,决定了身体弱小的人类必然成为地球的主人。也从此开始,所有的文明成就,都可以在思想中找到起源和归宿,科学的创造发明,同样是思想的产物,而经济活动的根本动力,也不是简单的欲望,而是人类思想的升级。
很多思想家和学者,都是从人的活动和意识出发来认识历史的。比如,英国哲学家柯林伍德说过:“历史的价值,在于告诉我们人已经做了什么,以及人是什么。”杜兰特认为,历史是由人的活动构成的,是由人的思想推动的,不能仅仅解读成一串串死气沉沉的数字和事实。其中最值得关注的,是那些对人类文明作出持久贡献的英雄人物和他们的思想。他们完成了各自的时代使命之后,汇集到一个永恒的精神领域,后人是在通过他们,来把握自己和世界的关系。所以杜兰特说:历史首先属于这些英雄和天才,我们应该更加尊敬他们的创造。
历史进步的客观定义是:“人对生存环境控制力的增强”。所谓环境,是指“能够让人协调行动、达成目的的一切条件”。这样一来,历史进步可以被描述成“通过人的思想来控制混乱,通过制度和意愿解决问题”。这样的进步一旦被创造出来,就永远不会消失,人类正是通过这些飞跃,从野蛮走向了文明。
随着人类知识水平的增加,人们普遍比过去更宽容、更友善。这就像我们在今天的生活里和网络事件里体验到的:无知所导致的罪恶,要比贪婪和残忍导致的罪恶普遍。当然,从微观的精神品质来说,当代人的道德也有另一面。思想的日益微妙复杂,会影响意志的稳定。对个人的精神状态而言,现代人忍受痛苦的坚毅、对待职责的诚实和单纯的人格力量,似乎比之前的时代有所削弱。
思想的进步不是一个永恒的趋势,也不一定是连续性的。人类进步存在着停滞期,历史上的一些黑暗时代,有着令人沮丧的退化现象,东西方历史都是如此。科技爆炸的时代,思想与道德很有可能没有进步,甚至倒退,所以思想的历程,不是连续的,滚滚向前的,甚至不是螺旋上升的。它往往是向前,退步,黑暗,复兴,进化一个不连续的过程。它就像人的灵感,会突然跳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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