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海韵幽荷
01
小时候总是好奇，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看春风不喜，看夏荷不言，看秋风不悲，看冬梅不叹。
后来我明白了，只因她是母亲，怀里有个小小的我……
印象最深的便是16岁那年。
我稚气未脱，带着些许叛逆，步入高中的校门。
阳光的小尾巴悄悄斜射在面庞上，那时青春的感觉，宛如樱花与春风的初次邂逅。
青是笑忘书，春是少年时。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阳光的男孩，一个美好如诗的他。
人海里简单的四目相对，两两无言，却能成为好几天开心的理由。
第一次知道了喜欢，第一次的怦然心动，遇到了沉在心底的那份甜蜜。山河万物是你，朝霞灿烂也是你。宛若满天心光闪烁，总是希望梦里有你。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有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了事情的结果，却依然想为他执着。
校门外，枯黄的落叶轻悠悠地飘落在水面上，掀起一片片涟漪，像无数只小船，随风飘荡。
可能是不经意间，这些小船看到了我脸庞的红霞，眉间的欢喜。
就将早恋的秘密一并随着风儿传到了妈妈的耳朵里。
放学后，妈妈小心翼翼的问我：“宝贝，我们可以聊一聊嘛？”
许是因为青春这道鸿沟，太久没有与妈妈交谈。她眼神流溢出渴望，以至于那语气仿佛在害怕伤害了我的情窦初开。
顿时让我不由一怔，虽然早就想好了百般反驳的话，可一瞬间，不禁又犹豫起来，思绪纷繁，心乱如麻。
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也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出乎意料的是，妈妈一改往日的严肃，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笑的那样淡然，仿佛一阵春风就能拂过。
“宝贝，你这个年纪遇到喜欢的人心悸很正常，妈妈理解你的心情”她扬起一抹笑，嘴角下还有两个小酒窝，真像绽放的山茶花。
晚风拂过她的面颊，送来一阵花草清香，撩起鬓边的几缕青丝，她额头上细碎的汗珠清晰可见。
窗外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
这时，她又看了看我，生怕一不小心说重了，丧失这次“宝贵”的沟通机会。
“但是可不可以先把这份喜欢藏起来，等长大后再分享？那个时候妈妈也会支持你的。”说完后，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轻舒一口气，低下头去，仿佛如释重负。
可再一抬起头，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可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面庞上还有若隐若现泪痕。
突然间，一种惭愧感油然而生，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挽回不了什么了。
记得书上有一句话说“人生不能后悔，只能遗憾，因为遗憾只是在感叹错过了什么，但后悔是否定了自己曾经用心做出的决定。”可现在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妈妈。
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四目相对。
夕阳斜射到窗内，仿佛在催促着我的应答，但一时语噻，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我的脸颊，在脸庞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我只能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看似云淡风轻的应了句：“嗯。”可是鼻子一酸，声音就抽搐起来。最终还是惭愧输给了面子。
为了不让妈妈看到我这副囧样。不得不把不舍掩在唇边。披上大衣随意找了个借口说：“我去图使馆自习了。”
有时候人真的总喜欢找理由来掩饰自己的过错。那天我装作走得匆忙，因为怕看见你又忍不住湿了眼眶。
也许——我们真的总把最糟糕的一面留给最亲的人。
02
寒风割在我的脸上，感受不到人间的温暖，像是酒醉后的清醒，让人异常冷静。
喘着不均匀的粗气，不禁又裹紧了的大衣，竭力让自己更暖和。
可股股寒气还是无声无息的窜进了我的衣服。
城市里的喧嚣已经褪去，仿佛突然之间从繁华的世俗里出来，夜深人静，有一种落泪的冲动。幸好昏暗的路灯照明了回家的路。
已经是夜里十一二点了，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家门，却看到昏黄的台灯下，妈妈斜坐在书桌前，肩膀微微颤抖着，我知道她在抽泣。
背影显得疲惫不堪。灯光斜射下一层层的迷蒙，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一本黄页的相册簿，一页页翻过，一张张儿时的笑脸映入眼帘，童年的小木马，榕树下的捉迷藏还有妈妈的叮咛历历在目。
原来，回忆还未走远，是这些照片，留住了时光。
看着她用颤抖的手仔仔细细的抚平折角的页面，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脑中顿时浮现妈妈今天这段看似简简单单的旁白，因为想要照顾我的感受，她在夜里辗转反侧，精雕细琢想出来的。
泪水不知何时充满了我的眼眶，我想忍住，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不想让泪流下了，才发现它已经流到了心里。
后来，南山的风吹散了谷堆，北海的水淹没了墓碑。那些难过的事情慢慢遗忘，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敌得过时光。
生活不会停步，最美好的景色永远在远方。
青春的我们总是在马不停蹄的遇见与错过中成长。当一切浮躁归于沉静，随着青春稚气的褪去，那份喜欢也在心底渐渐淡去了。我们谈了一场如飞花般绚烂而短促的恋爱。
他的海誓山盟，他的始终不渝，都打包进了回忆里，也许正应了那句对的人邂逅在不对的时间，对的时间却遇不到对的人。
学习充斥了整个生活，虽然不乏无味，但自在安宁，淡若清风。
03
学习常常平凡又往往纷繁，高考那年，晚自习要上到十点多。许是因为不想给自己青春留下遗憾，就将所有的时间都给予了学习，很少和家里沟通了。
妈妈却常常打来电话，每次接前都有很多话要说，可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电话里总是尴尬的空白，我们的关系也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变远了。
以至于后来，电话里的内容只剩下几句礼貌的客套话。
那天，妈妈又打来电话，说想看看我。
我一边从教学楼里下来一边埋怨着她耽误我的学习时间，可看到校门外的妈妈，我愣住了，因为天气太冷，她不等的搓着手，时不时的跺着脚。
路灯下映出了她瘦弱的身影和一双早已没了星星的眼睛。不知何时，乌黑的秀发间，长出了些许若隐若现的白发，在路灯下变得更加明显。
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妈妈老了。
“月光还是少年的月光，九州一色还是李白的霜。”可我们再也回不到少年时了。
我任由眼泪流到嘴边，涩涩的，让风儿将它带去。
直到后来才明白，我期待的长大，是再也回不去的青春……有时想想她真的很温柔，最起码把一生都奉献给了你。
校门口白杨树沙沙作响，风划过，不知又是那片落叶掉入了似水流年的回忆里……
那天夜里梦到母亲，我哭着醒来。
但当醒来在想回忆起场景时，只想起小时候，你牵着我的手教我细数落花，白了头，我牵你的手带你看世间繁华……
多希望长大只是时间的谎言，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的怀里，还是那个小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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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玖月，一个假装自己很文艺的文艺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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