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肖声昊 我要Hao好说
希望每个梦
都会是折叠起的纯净黑境
拜托夜色了,告诉他什么是哀愁
00:59马上到1点了。
被窝很冷,手机屏幕难以承托此刻的心悸。手机快没电了,也许只是它把时间藏进冰冷的身体,不愿再与我分享关于他的幻象。快失去知觉的,我看着几个早已模糊的数字,湿热的气黏糊微妙,袭击剩下的清醒。扭过身体,窗外对面楼的最后的光晕貌似消失了,我随之进入梦乡。
我站在拥挤的球场上,手足无措。远的近的红的黄的灰的人放慢后变快,充满不确定的怀疑,打量着没有意识的我。空气没有燥热,也没有一丝欣喜。我所期待的,也没有出现。就在走到梦的尽头前,我看见一些来自他的残像,一下有点慌。他完全显形,我回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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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距离寝室还有20秒的距离。
那些一段寒冷的路程,尽管依旧闷热出奇。一顿无畏的争吵之后,已然全无之前的激情。“你困了吗?”我问道。“还行,你还想再走吗?“还行,就看你想不想了。”
如果说之前围绕校园走了几圈是一种有用的消遣,那明显剩下的路就会是一场无声的交谈。我尽力维持这“谈判般”的温度,不至于煨熟红薯,但也不会冻断绿的根茎。我在某个平常无奇的晚上才发现,在冲突面前,我永远不过是逃兵。
这种恐惧在极深的夜被不断放大,最终在20秒里爆发开。试探性地,我问道“你困了吗”,“还行。”“那我回去了,希望你好起来。”“嗯”
大门被磁力拉扯着,不情愿地合上了疲惫的身体。月光渐渐出现,透过几层树影,我影影约约看到他关上了门。无所谓的遥远的声音仿佛停止了叫唤,顺带终止了这场闷热的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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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03:52
列车早点,我们到达了武昌,地铁还没开始营业,稀稀拉拉地,我们从地上出来,早已忘记了光亮。
在一年前的夏天,我踏上武汉的土地。是同样的疲惫和满怀期待。在异乡的土地上,入侵者只有在晚上才会汇聚在一起,宣告自己微乎其微的主权。我靠喧嚣营造安全区域,我了解,若不在那个舒适的环境,我会失态。
江城的月异常刺眼,我有点不太适应。或许,这份刺痛起源于真实。无数的我们奔波在狭窄的通道里,空旷的风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不过是躯体的贩卖而已,灰色无聊。我在队伍的后面,裹紧了衣服,我害怕,在哪个瞬间我就彻底消失了,透明而赤裸。
夜啊,你替我守住底线,你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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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进夜里,一阵挣扎之后,我来到兴湘。
往前的怒气一笔勾销,略有凉意的风遇上漆黑的树叶,遣散了所有的敌意。我把手机架在不齐整的栅栏上,准备留下这种体验。16S的曝光,我看到灰色被一点点褪下,期待的白色一层层叠加,停格住了欢愉。手机里传来同样欢乐的讯息。
夜色折叠我决心把色彩操弄起来。三拱门被我打上各式的光彩。从慵懒的午后到Twilight,我尽情赋意,似乎也实在有意义,如主题展一般,立体的隐藏全都暴露无疑。嘴上撕扯着排腿,油脂片刻将欢乐打造成交响乐,推动着我继续回复讯息。白底黑字继续挑弄着我敏感的神经,我回顾四周,世界只剩下荒漠,还有你。
夜色折叠“晚安啦”这一句没有预兆的奇袭,打破了我所有的胜利。我何尝想过不眠。我从来不曾失去夜晚,在说不清的时刻,才有原始的混沌,不愿离开。我坐在回到金瀚林的台阶上,望着一条条平行的光条,竟有了一些安慰。可是我从来没有拥有过,所以也不再畏惧失去,我觉得很受用。
“晚安吧”说完我就反悔了。我不再装起一框框的道理,那一瞬间,我只是一只绝对感性动物,野蛮、冲动。我叹尽一口气,从台阶上起来,却发现怎样也无力行走。
我看了时间,01:00,再巧妙不过了。
夜晚从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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