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长发如瀑,美人如玉,是梦想。如今,梦想变成了幻想。
感谢我妈,羊尾巴辫遗传给我的时侯,就变成了扫帚把。这扫帚把辫子仅仅是长就算了,关键是还长得快。额前的白发一个月前还在地里好好的,转眼就春飞吹,战鼓擂,不经我允许,悄悄乜乜探出头。东一戳,西一堆,像野草,疯长!
心事都没它们长得快!拔都懒得拔了,用染。
今天又花了一个半小时搞定它,泡,洗,吹,梳,晾。邻居大姐四天给狗蛋洗一次澡,我四天洗一次头发,她养狗蛋我养头发。狗蛋能通人性,头发却啥性没有。但看一个人的头发,能看出点儿个性,或许人性。
常在电视里,看到很多大佬,黑发鹤颜,弹指间挥斥方遒。可一旦陷入囫囵,顷刻白发丛生,再出来露脸,朝廷已变成法庭,天上人间。即使不关乎那神采,单是头发就暴露了心思。
头发似乎具有某种魔力,不言不语胜过千言万语!黑发变白发,写尽了落马大佬们的贪欲、戾气、自私、放纵,当然还有其他人性的悲哀。
现代男性无论什么发型,头发大多短而直,显得干净干练。一旦长了,便有邋遢之感。今天早上坐轻轨,遇见一男子,清瘦,花白发髻高耸头顶正中。心想,如有仙风道骨之神韵就好了,美不美矣,徒生厌隙!
不过同样是男子挽个发髻,唱《卷珠帘》的霍尊就不讨厌,反倒有一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之美。看来,长发之于男子,实在是红酒配火锅,若是风情不够,便有有糟蹋之嫌。
金庸先生的小说里,男子十有八九风流倜傥,武功盖世,关键是披散一头长发,风吹过,袍襟摇荡,长发飞扬。风清月明,空谷幽魂,再来一曲长箫,比如郭靖,还有黄药师的箫声,听得人柔肠寸断,实在是如先生所言:“风骤紧,缥缈风头云乱。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同样是长发,女子就比男子来得流畅婉约。远如前乌克兰总理季莫申科,一头标志性长发盘在头顶,一度成为时尚,可惜后来陷入政治漩涡,不然那头发会更风流。最有特点的长发美人,当属前摩洛哥王妃萨尔玛,一头蓬松明艳的卷曲红发,羡煞多少人。只不过,也成了前王妃。难道真是三千烦恼丝惹的祸?总之,他们都有烦恼倒是真的。
富贵荣华,终归雨打风吹去!
我看大凡有点儿成就的女子,十有八九是短发。包包菜头,一月一修剪的那种齐耳短发最为常见。不知道是职场潜规则还是这些职场精英的时间太紧,亦或短发造型更显职业魅力?最记得前国务院总理吴仪,一头白发亮如银丝,却仪态万方。她说,不染黑发是因为嫌麻烦,索性本真示人。其率性豁达,可见一斑。在这一点上,我比她虚伪得多。
刚才上电梯的时候,读到一篇文章,介绍了31岁的北京大学美女博导黄芊芊,前不久获得国际科研大奖,全球仅三人。这个消息让网友纷纷感叹:“太优秀了,我仿佛是来地球凑数的”“学问好,颜值高,头发还多,简直神仙……”曾几何时,“头发还多”居然成为了美女博导的标签?估计是博士压力大,头发经不住摧残吧!
李白写过一首诗:“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我想,如果李白有朋友圈,他把这首诗晒到圈里,会得到多少个赞呢?估计有很多。对时光荏苒的感慨,一定会有很多人共鸣。或许,我还会转发。天晓得,李白这首诗,几百年来,不知道已经被转发了多少次了。况且,还没有依靠微信。
李白对白发的愁思,跟我们一样,是对时间的恐惧。它的流逝,不留一丝痕迹。又留下很多痕迹,染黄的秋天,映绿的湖水,飘白的山川,都是。
对时间的恐惧,让我们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就像今天,群里在晒刷题图片,好不热闹。尊重时间,尊重每分每秒,不停止奋斗的脚步,是这一群人的底色。
再也没有二八年华,再也没有“鬓似乌云发委地,手如尖笋肉凝脂。分明豆蔻尚含香,疑似夭桃初发蕊。”这次第,发如雪!待那时,腰似弓,容我再来收拾那三千烦恼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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