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下了夜班的我去超市购物,因为明天将迎来2022年的中秋节。从超市出来又辗转在外面巿场旁的一些摊位采购齐全需用的货品。然后心满意足地骑上我的小毛驴,风驰电掣般转眼就到了我家小区的地下车库入口。
到入口处,我猛然将车刹住。只见下面中间的楼梯坐着一个光着脚的妇人,她背对着我,手里正拿着电话,边听边用我听不懂的方言与那头的人讲着。她讲的兴高采烈,脚上的鞋子摆在她的旁边,左右各一只。
稍顷,见她并未注意到还在上面的我,我按响了电动车喇叭。
听到喇叭声,她突然回头。看到我,她满脸堆笑大声说:“对不起呀!”随即赶紧捡起鞋迅速穿上站到一边,给我让路。
我说:“没事儿!”朝她友好地笑笑。
等我从车库上来朝家的方向走过去时,发现刚才那位外地大姐走在我的前面,一路仍然是高声讲着电话。她在一栋小区门口绿化带的大树旁停了下来。只见她五十岁上下的样子,一身衣服灰尘扑扑。上身一件老红色半旧的衣服肩背部早已经洗的发白,下身穿一条黑灰裤子,脚上穿一双黑色的布鞋。从她身边经过时我看到了她晒得黝黑发亮的脸庞,额头和眼角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随着她说话的表情,额头和眼角的皱纹时而收缩时而舒展,额头上那几条深纹像极了深深的沟壑。头发随意用皮筋在脑后揪成一个球。长期赤手劳作双手变得粗糙,她左手提着手机讲话,垂下的右手里握着一把小镰刀。
她应该是来给我们小区修剪树枝的。
“……天凉了,给你们邮点钱,你们去买两件袄。岁数都那大了,少干点活儿,俺在这挺好的……”
我听明白了,应该是嘱咐她家乡的父母。
此时,我仿佛也听到了多年以前那句熟悉的话语:“我和你妈都挺好,不要惦记我们。别在往家邮钱了,你们打工不容易……”
“我们挺好的……”我微笑着告诉几千里之外电话那头的父亲。低头却看到双手十个指腹都鼓着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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