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偌大的宫殿内空无一人,而在一道暗墙之后却有着非凡的热闹。这里便是他的根据地,作恶如此之久,却没人把他制服,足以见其善用人心,能力之大。他侧卧在长椅上下达着命令,指挥着行事,那人似是受过伤,时不时拿手帕捂嘴咳嗽。
他曾是大尹国的王,只是短暂几日过后便被取而代之。群臣上谏,说他名不正言不顺,如今故主归来,理应让位于宁王。
他本可以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可是没有了后话。自此在一件又一件事情的刺激之下,到了如今这般模样。
好像这样的故事在众人听来也只是故事罢了。从来没有人去怀疑故事的来源。尹慕泽把曾经的一切深埋心底,一次又一次地把仇恨灌输给萧森。
萧森也在一次从王府出来以后深信不疑,似相信母亲那般信着义父的每一句话。因为晨汐的出现,让这个棋子有所异动,尹慕泽对此多加提防,也始终没有逃过他们双双殉情的结局。
萧森自小便和母亲生活在一起,那场灾祸之后,母亲,他独自离开流亡数月,被尹慕泽找到,自称是母亲昔日好友。而他也证明自己与母亲熟识,他也无处可去,便留了下来。
尹慕泽在萧森刚到的时候对他格外关心,每天会按时监督他的功课,给他指导,做思想工作,给他讲故事,话里话外透露着要变强大,要忠诚。随着萧森逐渐长大,对尹慕泽多了一分感谢。他有了自己的思想,尹慕泽对他也不加以干涉,尊重着他的决定,包容着他犯的错误。
终于在萧森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认尹慕泽为义父,保他平安,以报答他多年来的养育教导之恩。以往只是尹慕泽单方面承认的关系,如今萧森也终于承认了。
萧森自初见尹慕泽时便常见他被来路不明之人所刺杀,他自身也受尽他人轻视,加之尹慕泽对他的灵魂洗礼,更加坚定了他以武定天下的决心。他要习武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身边之人。
2.
萧森安分地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每日夜里睡不着,只有拼命练习之后方可入睡,他练习着只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
他十二岁那年,尹慕泽让他前往王府,找寻当年之事的真相。而他刚到就因为四处环顾受到了处罚,就遇见了晨汐。晨汐看着那个小孩挺直的背,紧握着的双手,让人停止,并给他送了药,然后调他去了自己的院里。
萧森做着计划,一次次夜出,一次次欺骗,在王府里四处探索着。王府那么大,他当真做的天衣无缝吗?其实不然。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在王爷眼中。
自从当年一战之后,王爷回府便搜集天下高手,为晨汐护卫。而这许久以来也未曾发生什么。直到萧森的出现。
因怕萧森会伤害晨汐,便不分青红皂白赶他走了,让他们的友情画上了句号。自此分别。
3.
民国的月亮好亮,照亮着他们孤独的每一个人。在一弯月下,背靠大树,仿佛回到昔日。可是如今在自己身边的还有谁,备受欺骗的人只能借酒消愁。
真相浮出水面,萧森和晨汐备受煎熬。萧森也不想这样,可是他没有办法,尹慕泽势力太过强大,以他的能力,难保他们全身而退。晨汐何尝没有想过放下仇怨,可是每夜梦回,她都有着无数的悲伤。
就这样,两人走到了陌路,消失在这人世间。
4.
十二年后,在云岭街道上,一姑娘对所有一切充满了好奇,欢快地行走着。一小伙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害怕,眼神里满是恐惧。他们结伴而行,共同下山来寻找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你快点,快点过来,那边好生热闹。”女孩对男孩说,“我们也去看看吧。”他们走进茶楼,满座宾客却安静至极,静静地听着台上的人把故事慢慢道来。
话说那请宫廷覆灭,王府众人遭罪,千金小姐一朝沦落,乡野小子荣升将军这样的戏想不想听。“想,想想。”台下的呼声,一声比一声高。
台上之人开始了他的表演。女孩说“他们两个好可怜,怎么如此隐忍,最后却不得善终。”男孩只是默默感叹了一句“生不逢时能奈何。”
他们在这里体验着生活,在结束时刚想离开。却被前排的人看见,指着惊呼“天仙下凡啦,他们在一起啦。你看,你看,小姐和将军,真的是他们。”那人欢快地向周边人安利着,客人也停下脚步,一起围观这故事里的人物。唯有男孩女孩浑身不自在,女孩只丢下句“非也,非也。年龄就是最真的见证。”趁着他们彼此讨论着,拉着男孩马上逃离人群。
5.
小汐和阿森在森林深处长大,秋云师父也很疼爱他们。他们听着师父的话,好好学艺,虚心学习锻炼自己的本领。常听说外面的世界,他人小时候的经历,自己虽然内心有难过,也逐渐接受了,学会了苦中作乐,享受生活。他们从未出来过,当有机会出来见识大千世界的时候,自然对着一切更加好奇。他们一路走走停停体会着世人的欢乐。
小汐喜欢玩,阿森就由着她,阿森不喜欢说话,小汐就替他说。他们走过了许多个地方,看遍了许多的美景,收货了许多的欢乐。也曾想过到一个地方多停留几天,只是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这一次刚想多停留一段时间,被茶馆里的看客如此热情一闹。小汐怕日后总受打搅,落不得清闲,便想着要不要离去。整日里想着,连阿森都看了出来,他说:“小汐,玩,认真玩。”
小汐看了阿森一眼,笑了笑说:“知道啦,走吧,我们去聚丰斋吃饭去,听说出了新菜品。”
小汐说完就走,阿森屁颠屁颠地跟在小汐身后,大摇大摆地走进聚丰斋上了二楼雅间。
“小二,上菜单。”阿森边上楼边和带路的小二说道。
走进房间,望向窗外,楼下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小汐顺势坐下,望向窗外。阿森在小汐身后站着看着她在眼前不自觉开心地笑着。仿佛在说:如果可以,真想一直这么下去。
菜上来,阿森接过菜放到桌上让小二下去了。他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小汐,柔声说道:小汐,先吃菜。
小汐听见,缓过神来,用手顺势揉了揉眼睛。看着阿森说:好好,先吃饭。来,一起吃。
6.
小汐和阿森没有直接离去,在这里的日子虽然内心忐忑但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宁,她很喜欢这里。阿森不知该如何劝说小汐离开,也不知让她留下是否是正确的决定。他只想看见她开心快乐地生活着。
秋云师父曾告诉过阿森,你带小汐玩得时候多关注一下她的身体状况,不要在一个地方很久,尤其是她曾经熟悉的地方。阿森默默记着,时刻担忧着小汐的身体。
小汐近日里似乎和往常一样并无什么不同,只是喜欢静静地坐着发呆。阿森以为没什么,便由她去了。可是他不知道。总有一个人会突然间闯进小汐的脑海里,做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她不认识那人,却又觉得每一幕都很眼熟,有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发呆,做梦,走路……小汐越来越觉得自己经常会出现幻觉。原本不以为意的她,问了阿森:阿森,你有听师父说起过我的过去吗?阿森说: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小汐说:没事,就是感觉最近精神有点恍惚。阿森表面上开导着小汐,内心早已焦急地不成样子。
回到客栈,阿森马上飞鸽传书给师父,向师父诉说了小汐最近的情况,希望师父可以帮忙给挽救一下病情。
7.
五日后,师父快马加鞭赶到时,小汐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阿森说:师父你终于来了,小汐已接连三日是这样的情况,你快点给看看。
秋云师父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姑娘,内心有说不出的滋味。他让阿森去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进来。
听见门关了之后,他轻轻扒开小汐的衣服,她心头的脉搏微弱,不再焕发光彩,生机似是已停。探查过后,他把衣服弄好。喊门外的阿森进来,和阿森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小汐如今心脉受损,生机已停。现在最后的办法就是把她封存的记忆释放出来,以此来刺激她对生的欲望。你可做好准备了?
阿森自和小汐一起重生在深林的第一天起就无数次想过下一次与她相逢该是怎样的情景。虽有害怕,但也无数次期待过。真的等那一天到来,阿森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他这样陪在小汐身边,看着她开心快乐地长大,守护着她的天真烂漫。哪怕自己一人承担所有的痛苦也不想让小汐再来面对曾经的痛苦,最重要的是她的痛苦竟然都来源于他。
听说到了最后的时候,阿森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说:师父,我做好准备了,你开始施法吧。
床上的小汐和阿森面对面盘腿而坐,双手相对,十指相扣。秋云师父一施法,属于小汐曾经的记忆涌入脑海,属于阿森的一段记忆也涌入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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