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能看见她,下课后在楼梯转角倚着墙抽烟的那个她。
几乎每节下课,她都会来抽烟,而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节下课总会抱着一本书或者拿着一个水杯假装不经意从这路过。
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叫杨媚,和她的长相一样,媚而不俗,只是她似乎不怎么喜欢笑,眉眼便略显冷淡了些。
她漂亮的过分耀眼,以至于总有人在背后议论她,谣言四起,我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那些,我只信她,但我忘了,忘了捂住她的耳朵。
高三的那个除夕夜,她约我看烟花。天台上寒风凛冽,她穿的很单薄,浅色的v领毛衣,露出她漂亮的锁骨,透过仙女棒的烟火,我清晰的看到她锁骨上浅红的纹身,那是一条盘踞着的蛇。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锁骨,问我好看吗,我毫不犹豫的点头了。她笑了,她笑起来那样好看,眼里像是有光。她直视着我,盯着我的眼睛,细细看了一会儿,她说,苏斯然,你喜欢我吗?答案是肯定的。
正巧零点,城市上方烟花四起,那是我十八年以来看到的最灿烂的一场烟火。
下一秒,她踮脚亲吻了我,有烟草的味道,但我却觉得甜,耳边是她的细语,她说,苏斯然,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她只求了苏斯然岁岁平安,没有杨媚。
在我顺利高考完的那个盛夏,杨媚走了,是割腕自杀,鲜血流满了整个浴缸,在白裙上开出妖冶的红花。我看到了那道疤,那道藏匿在纹身之下丑陋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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