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家庭大多是独生子女,在属于父母的年代里,一个家庭四五个小孩是常事,甚至也有七八个或更多。
我们家我是老幺,我上面还有个兄长。相信与我一样家里有长姐或兄长的,都曾幻想过自己是家中最大的,而不是最小的那个吧。
作为小的,不是被老大呼来喝去地欺负,就是被教训,每当这种时候,我们都会想:要是我比他(她)早出生,现在就是他(她)被我欺负了,要真是那样,一定得好好“对”他(她),嘿嘿。
不过生活没有如果,只有但是。
兄长就是兄长,我永远只有被教训的份。
兄长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性格像母亲,忍让、内向、可靠。兄长自我幼时起就一直在外求学,有关他的记忆都是碎片,直到现在,我和兄长都像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兄长在我心中是比父母还要威严的存在。我性子淘,父母忙碌,对我比较宠,所以被父母教训时,我时常左耳进右耳出,但是兄长不一样。兄长每次一教训我,我都会乖乖听话好长一段时间,一句顶嘴的话都不敢说。如果说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天大圣,那兄长就是如来佛祖。
兄长虽威严,但对我是可好的。
人自生下就有记事能力,只是那时候记事能力较差,很少能真正的形成画面留存在我们的大脑。
不过我自五岁起脑海中就一直有一个画面——一位个子小小的少年背着竹筐走在河流边的石路上,竹筐内有个很小的娃娃,两三岁大。少年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那时候玩具枪的子弹还是具有一定杀伤力的,尤其是对天空中鸟类来说。少年看见线杆上停留的小鸟,停住脚步,举起枪,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只见线杆上的鸟直线下落,少年收起枪,跑去将地上已经不再有生气的小鸟用线绑好,执起线头向后递去,坐在筐里的娃娃笑着接过小鸟,拍手欢喜。
我一直有着这样的一幅画面,不过从未去探究。直到后来被兄长教训,哭鼻子的我在母亲身边抱怨着兄长的不是,母亲才与我说起这件往事,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少年不是别人是我兄长,而那个娃娃是我自己。
兄长不擅长用语言表达对我的爱,就用行动默默践实。
兄长在我们一家还未搬进城里居住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外求学,但兄长每次放假回家前总会打电话问我需要什么零食,当他路过超市就会买给我。没有买零食的时候,兄长就把自己节俭下来的零用钱给我,让我自己买喜欢的东西。
我记得我小学时期的一个暑假,兄长给我二十块钱,让我买喜欢的东西,我去小卖部买了一副羽毛球拍。那副羽毛球拍陪伴我至今,从故乡到城市,从还是个黄毛丫头到现在的十八岁。它创造许多欢快的时光、记忆,也见证我的成长。可惜的是它没有创造我和兄长的快乐时光,期望以后能有这样的机会鸭。
自小到大我对兄长的昵称是“哥儿”,父母总想让我正常地喊“哥哥”或者“哥”,因此每听到我喊兄长“哥儿”的时候总喜欢纠正我,可兄长不在意:“让她这样叫就是。”父母也再未指正我。
于我而言,“哥儿”是一个特殊的昵称,因为所有人都叫“哥哥”,“哥”,而“哥儿”是专属于我和兄长的称呼,它是特别的。
到后来,古装剧、小说、文章看的多了,我便喜欢上“兄长”这个称呼,只是我从未这么叫过。现在的我也不再叫那个特别的,专属于我和兄长的称呼,我也叫“哥”。
对我来说,我与兄长总归远了,生分。但对于兄长而言,我还是那个没长大的黄毛丫头,那个爱闯祸的捣蛋鬼,那个需要保护的妹妹。
虽然从他的口中不曾听见“妹妹”,只有我的姓名。但我的的确确是他在乎,爱护的妹妹。
兄长对我的爱护是默默无闻,不经意的,我对兄长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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