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急剧的下着,哗哗哗的声响苍促而有力,檐边汇聚而成的水柱犹如倒挂的瀑布从上倾泻而下,叩击在遮阳蓬上溅起了噼里啪啦的水花,和着地面车身急促而过的擦水声奏响了一曲歌谣,透过开口的窗户,望着这场来势凶猛的暴雨,思绪就有了依偎,顺着雨势回到了儿时的家乡,忆起那场心底的雨影。
一个长发及腰的八九岁光景的女孩,正穿着表姐穿后转赠于她有些不合体的红白竖条纹的长裙,牵着一条毛短尾长,鼻梁有一簇三角白毛的黄色母牛在田梗上喂养。当时天色阴晦,游离着的黛云像是赶约一场聚会,拉近了天地间的距离,突然,雷声大作,空中便飘起了几滴豆大的雨点,紧接着就倾盆大雨,跟眼前的雨势分毫不差,霎时,小女孩与母牛就淋成了落汤鸡,田梗上溅起的点点泥土沾着雨水湿透的裙子裹着小女孩的身体,行走困难,两旁的杂草背负着暴雨变得沉甸甸的,低着头手舞足蹈地挣扎着寻找避雨处,匆忙中交错在一起掩盖了本不宽敞的田梗,小女孩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又从上至下的捋了捋长发及腰的湿发,甩去捋出的雨水继续拉着牛绳艰难的往回走,一前一后,一个不小心,踩上了不知是杂草绊住的裙尾,还是杂草勾结成的路障,连人带绳滚落在右身刚翻土的稻田里,这时黄牛因为小主人的落水出于心疼地停住了脚步,“哞——”朝小女孩长叫一声。小女孩惊慌失措地爬着站了起来,无暇顾及当时的狼狈样,一步蹬上田梗,雨水,泪水,泥水交融在一块,模糊着那双稚嫩的双眼,小女孩弯腰蹲下来在水田里洗了洗泥手,再抹了抹眼睛,站起来四处张望了几下,哭着拉起黄牛继续往回走。
雨,还是那么疯狂的下着,杂草,还是那么凌乱的交织着,伴着一阵闷闷的雷声。女孩就那样吃力的在雨中蹒跚着,湿漉漉的黄牛跟在小女孩身后老老实实的走着。一个浑身湿透的长发及腰女孩,一条黄毛露皮的灵性母牛,潜在暴雨中合着那条曲折的田梗映出一幅不一样的雨影,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长久。以致我每逢暴雨,总能忆起那场雨影,不知乎是惜景亦或是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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