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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做通老妈工作让她在我家多住几天,可中秋节当天,突然接到一个亲戚去世的消息,我们兄妹商量还是不告诉老妈了,否则她一定要跟着去,已到暮年人一听到有人去世心里就不大舒服,况且旅途劳顿到那里又不得休息,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我就骗她说我临时有事要出去,吃过饭就把她送回家了,走得匆忙,把老妈最喜欢吃的螃蟹也忘了给她带过去了,老妈是个敏感的人,又偷偷给先生打电话,打听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一回来想着还是去看看她吧,不然她又会多心。先生本来说好和我一起去,陪她吃晚饭,可又临时有事,我只好独自前往了。
老妈看只有我一个人,马上问我:“咱那鱼虾和排骨还做吗?我也不太饿,随便吃点就行了。”弄得我好尴尬,老妈就是这样对待她亲闺女的。她一直认为女婿是贵客,即使是三十年的老女婿了,老妈仍然将他视为上宾,自己闺女就没这待遇了,进门挽起袖子下厨房做饭。
“您要不想吃咱就不做这些,这几天吃的太油腻了,我给您做个既简单又营养的汤面吧。”
我拿出刚从家里带过来的全贝和海带嫩苗,煮了一锅海鲜鸡蛋面,然后又拌了个黄瓜,一盘煮花生,一碟酱牛肉,这顿晚饭老妈吃的比平时要多。
饭后,我说陪她出去溜溜,老妈却想看电视剧,我只好一个人沿着门前的小路缓步向前。虽然只是晚上六点多钟,可路上并没有行人,路上安静得有些怕人。
茂密的树林间鸟儿不停的鸣叫着,使这条小街显得更加寂静,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出过晚饭,房前屋后都是嬉戏打闹的孩子们,街头巷尾都能听得到孩子们的欢笑声,整个小村一片欢腾。
此时街上却冷冷清清,我走到了我曾经就读的那所的小学校门前,这里早在十多年前已经变成一个农庄,前来就餐的人络绎不绝,车子从院内延伸到路旁,可现在,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搀扶着他老妈在缓缓前行。
拐杖敲击在柏油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昏黄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我给先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今晚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陪老妈。
进到家门,厅里黑洞洞,卧室里传来电视里的人物对话声,声音好大呀,可老妈竟半倚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屋里也是黑黑的,只有电视屏幕在闪烁,老妈一下子醒了,当听说今晚我住这不回去了,老妈非让我回家,说她一个人能行。我说:“今晚我就跟您住,不行吗?”
老妈的眼中顿时有了光亮,各个屋里的灯亮起来了,室内和院子里也亮了起来。看着老妈张罗着着为我找洗漱用品和拖鞋,我的心里也敞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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