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还是不怎么好,我看见虫妈3:30起来冥想。而我们出发的时间定在凌晨5:00。
4:20,我也从被窝里爬起来。经过这10来天的旅程,我明白了一个以前一直困扰的问题,为什么那些得道高僧闭关修炼可以做到很多天不吃不喝,原来真正的冥想所达到的休息真的胜于浮躁的睡眠。可是我们人类总是用一种常规的思维和潜意识的懒惰来为自己辩解。
冥想完后我变得神清气爽,起床,穿戴整齐,刷牙,吃了一包麦片。收拾好所有的行装到大厅集合。
凌晨5:00,外面的天空黑的像一床厚实的丝绒被,那被子上缀着无数颗闪闪发亮的钻石——那是高原的星星,啊!一眼万年,去哪里再看这些这样大、这样闪亮、这样清晰的星辰呢?一定只有梦里了!我的心被这静谧的、神秘莫测的高原的星空所震慑得似乎不敢跳动了。
温度很低,我穿着打底衣,拉绒高领夹衣,外加带拉绒的冲锋衣,膝盖、关元、大椎等处贴了暖宝宝,身上足够保暖。头上冲锋衣的帽子外再套遮阳帽,出去三分钟后觉得冷,再把那顶毛线绒帽戴上,戴三顶帽子,再加头巾,手套,我的装备是齐全的,没有任何的欠缺也没有任何的浪费。
导游说这是最难走的一段路,他没有骗我们。面前是高大的耸立的山,在黑夜里我只看见一个轮廓,但脚下的路在我们的头灯和手电的照射下,偶尔看见那裸露的石头又大又松,而路的一边,便是让人恐怖的深不可测的深渊。
我们的队伍鱼贯而行,而一路陆续有人不停超越我们。可见朝圣的路从来就不孤单。
我用登山杖借力,按那个售货小姐教我的方法使用登山杖,帮助身体节省了很多力气。
一路大家的精神很好,前行的速度比第一天走平路的情况要好很多。
三个小时后,差不多8点的样子,我们到达第一个补给点补充水和早餐。导游说我们已经翻过了一个隘口,后面还有两个。大家群情振奋,信心倍增!
补给点不提供开水,我要了一杯清茶,吃了一个小面包。吃完休息20分钟,大家继续前进。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外面的路和山都清晰起来,我感觉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有了光明,又有了目的地,到达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很奇怪,我的头不疼了,也许是路不好走,每一步都要小心,身体和精神高度的配合让我感觉不到头疼。
后面的山,海拔越来越高,我更加心无旁骛。旁边还是有人不断超越,沿途有藏民匍匐着三步一叩首,那么大那么尖锐的石头,他们与地面接触的时刻是一种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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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都心疼,可是我不让自己心疼。所有的情绪对我都是一种消耗。
一路上,也有藏民从我身边走过,看着他们如履平地的样子,心中很是羡慕,所有的藏族同胞都亲切的对我说:扎西德勒。我也用最温暖的笑容回应他们。有时候还有一阵阵悠扬高亢的藏族民歌飘过来,那是徒步的藏族女人在唱歌,那嘹亮宽厚的声音至今都在我的耳边回响,那是多么纯净动听的歌声啊,比那些舞台上弄妆艳抹的明星唱的一点也不差!
就这样,接近中午12点的时候,我到达了第三个隘口——导游所说的最高点,海拔5688。
最难的隘口终于被我征服了,心中被胜利的喜悦所充盈。
接下来的下山,双脚就像装了风火轮一样,感觉自己像一阵风一样轻盈。也许是因为放松,也许是路没有那么难走,心情慢慢的松弛下来,脚步开始靠惯性迈步,思维慢慢的不见了,困意袭上来,高原的阳光那么温暖,温暖得像小时候妈妈的怀抱、、、
我放下背包,找了一块大石头,在脸上蒙上自己的大围巾,要是能睡一觉多好!阳光无比温柔,山上的风像爱人的手,可是身子底下的石头很凉,我躺了10分钟,担心受凉感冒,起来继续往前。
但我开始变得有些意识恍惚,前面是一段沙地,很陡的下坡,一步一滑,我小心翼翼,可是头脑一片空白,站在半山腰良久无从下脚。我很想变成一颗石头就这样滚下去!
我站在那里摇晃不定,身边没有我的队友,她们是到了吗?
身后想起一个人的声音:你是受伤了吗?你不舒服吗?
我回头,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一身徒步打扮,看不清他的脸。
我觉得很奇怪,我看起来像受伤的样子吗?
“我没有受伤呀!”我回答他!
“你是不是很累了?你要是不介意,不担心我拿走你的包的话,我帮你背包吧?”
我怎么会介意呢,如果可以,身上所有的财物都可以给别人,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财物。
我将包递给他,他伸手接过,又递过来他的手扶住我的胳膊,告诉我沙地下坡的技巧,把脚掌打横就可以防止滑倒。
耳朵里听着他的话,身体跟着照做,果然好了很多,在他的牵引下,我终于到达第二个供给点。他送我到门口,对我说一句,恭喜你终于到了呀,挥挥手就告了别。一个曾经在最危难的时候帮过我的人,我连名字都叫不出!
迈进那个门槛,我就瘫在了那张长椅子上睡了过去。
隐约听见有人问我:菊,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坐车,你坐车吗?
原来大家商议:
后面的10公里实在走不了,大家决定坐车。
我犹豫了一下,既然大家决定了,我就跟着大家!
就这样,一个小时后,我们在一辆颠簸的北京吉普上,挤回了塔钦的岗底斯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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