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参加工作的事情能被家长揍个半死,估计咱也是独一份。确实如此,那天还有“剧情”延续:我的伤口发炎了,引起了高烧、昏厥,弄得整个酒吧惊天动地,人仰马翻!
担心去医院会遇到熟人,无法解释被伤到的原因,最终宝音还是把我送到了额吉的诊所,一切,无处可藏!
额吉是一名中西医大夫,很早就辞去了政府医疗机构的工作,自己开了家诊所,已有三十余年,医德和医术都颇享赞誉。听宝音讲,那天额吉给我处置伤口时,眼泪就没停过,直至挂上液体,听着我胡言乱语,额吉像哄小孩子一样对我暖语安抚,“赚足了”在场所有人的眼泪。
于我而言,额吉的爱就是这样源远流长而“绵软无力”,很多时候,她都保护不了自己,更何况孩子。记忆中有一半儿的挨揍是缘于护着额吉和阿木尔,这才造就了我倔强而独立的心性。
没有母爱的庇护,如同野草般的疯长,难免遭受更多的苦难,可见,连生活都是“欺软怕硬”的操蛋玩意儿!
阿布估计都把肠子悔青了,可他从来不会承认错误,只会玩儿“打一棒,给一甜枣,攻心为上”的把戏,且乐此不疲。一个星期后,阿布忽然提出要给我买车,且不由分说的就去驾校报了名。然后很大方的把自己的坐骑拉出来给我练手,一辆“仿旧版”奥拓,号称奥迪的表弟!
其实在几年前我就瞒着阿布学会了开车,经常趁他酒后酣睡时拿走车钥匙,胆大包天的自己捣鼓。最惊险的一次是因为操作失误,一头扎进了雪窝里,直接把车埋了大半儿,给我吓得魂儿都飘了。后来找人帮忙把车拖出来,阿布到底儿也给瞒在鼓里。
细想一个人从平安出生到寿终正寝,确实不易!尤其是我!可能连阎王爷都嫌弃太闹腾,索性丢在人间祸害个管够。很多时候只要想到自己还活着,我就高兴的恨不得上天,如同狗尾巴草,旺盛的生命力到哪儿都扎出满天的绿意。
每天在驾校学完后,阿布再亲自给我当教练,父女俩沿着城边转悠,关系融洽的不得了。宝音取笑我是“资本主义的软骨头,受不了虚荣的诱惑”!我不辩解,只是笑得有眼没牙,连基因都否定不了的事实,还死缠着干嘛,殊不知人生苦短啊!
阿布将他的业务知识对我倾囊相授。也是在那时,我第一次发现这座沐浴在大漠风光里的边塞小城,清新秀丽且不失妩媚,着实别有风韵;也是在那时,守护这里的蓝天绿水就化作了信仰的种子,一并深深地埋在心底,只待破土而出!
某商场门前,不低于二十公分的马路牙子。阿布下车后,我挂挡、握紧方向盘、踩足了油门就冲,一个跳跃成功“越阶”。洋洋得意间,一个巴掌盖了过来,“兔崽子,你当是开坦克啊!”
市中心路段,一辆红色奥拓在双黄线上来回碾压,引发车辆拥堵。好事者纷纷议论,猜测此等行为意欲如何?女驾驶员从容不迫,专心致志地只管操作,有人看出来似乎在调头;十五分钟后,所有人都可以肯定,这辆车就是调了个头!
上坡路段偏要安装个信号灯,可巧,起不了步,N次熄火。后边的车排起了长龙,不怕事儿的往死了摁喇叭,终于惊动了交警。我按着警察蜀黍的教令,拉手刹,踩油门,轻放离合器,然后放手刹,松一点离合再加一点油,走喽!
下一路口,交警早早地就拦下了我,这份“独宠”也是让我百感交集!
“同志,请出示您的驾驶证!”
“没有!”
“请出示您的行驶证!”
“没有!”
“请出示您的有效证件!”
“没有!”
“哦,不是,有有有,我是合法公民,自然有身份证。驾驶证还没拿到,车是自家老爷子单位的公车,没手续,您就放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瞎溜达了。”
交警沉默片刻,说:“这不是在草原上骑马,请您系好安全带,小心驾驶!”
爷,这座城市连警察都这么幽默!我要是骑马用得着看你个红绿灯?
一个月后,顺利拿到驾照。阿布给添置了辆骐达,立刻成为小城里同龄人中的“白富美”,且单身,被捧得没着没落儿,阿布说这全都是他的功劳,做人要懂得感恩。
我明白,这是变相“下套”:城管的工作,“匪”我莫属!
彼时,已到了这一年的岁末,我的职业生涯,总算启程!木木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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