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安安静静的,就能听到隔壁家后门口悬挂的风铃被风吹起时欢快的叮咚声。
红色围巾上的一柄长矛,你能感受到它散发出来的坚定气息么。
有时候兴致来了,他便希望这地铁就这么一直开下去,“等我把这一章看完”,他说。
拍着拍着,他就放下了相机,凝望这一片阳光唯一能照到的教堂,他忽然觉得再怎么拍都是现代技术下的产物,不如身临其镜。以后镜头只能用来记录她的让人无法忽视的笑容了吧。或许现代技术只在跟现代技术碰撞时,才能绽放最耀眼的光芒。
他想起昨天在美术馆看到的那个做裸体模特的大叔,感受到自己第一次跟行为艺术那么接近。恰到好处的光照在大叔身上形成明暗变化,线条好看的全身肌肉恰当的收缩和舒展。他喜欢众多拿着画笔的小人儿里胖胖的那个姑娘,她用绿色的画笔,画板上的人物不那么记实,高高耸起的肩膀,过分突出的肚子,都是一笔而就,不像隔壁女生那么多线条用来勾勒轮廓。他突然想起前一天晚上看的<午夜巴黎>里毕加索为自己的情人画的那幅失败的抽象派肖像画,“我是不是终于要开始有点明白什么叫艺术了”,他想。
他围着作画的人群绕了一周,“或者应该说是半周”,他插话。他始终不敢走到模特大叔的正对面去。“不知道看到这么一个外行人在这里驻足这么久,这位大叔有没有一丝不安和紧张”。这么想着,他留念的最后看了一眼,抬脚走了。
“是不是根本没有'鹅毛大雪'这个种类” ?一出美术馆大门,便看到漫天飞舞的雪,一小坨一小坨,根本不是鹅毛那样的片状,落到身上便像粗盐颗粒一样,也不化开。“还是用'雪花'形容起来贴切,鹅毛大雪必定又是文人意淫出来的形容词",他心里暗暗鄙视。为了这鹅毛大雪,他从一个已经够北方的城市追到了更北方的另一个城市,“是不是要再更北一点?”看起来他仍不死心。在美术馆门口站了许久,直到风吹的腿没了知觉,才想起来,是要回家了。
跳上路边停着的一辆公交,盘算着到某个熟悉的地方就可以下车了。“反正这个城市的downtown也没多大,地铁也就那么几条”,他想。坐定,怕膝盖冻伤,于是狠狠的搓起来,髙中物理课本就说过,摩擦产热,说是只要保持血液循环没有问题,就不用担心冻坏。搓着搓着就发现不对劲了,皮肤发出的是灼热的讯号,跟膝盖上放了一碗刚盛出来的还冒着热气的汤一样。
好像还有好多话要说,絮絮叨叨就像上了年纪的孤零零的大妈,但是说着说着觉得变味了。
于Jan.24.2013
St. Lawrence Market, Toron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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