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在夜色阑珊之际,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久违的凉爽也破窗而入。
惦记着那本叫做《卡拉马佐夫兄弟》的书,正以非实物状态隐藏在手机里。在必要的外出和基本家务之余,听这本书成为高温天气的主旋律,被催眠就睡,睡醒再听。凝神于此,不畏天热,忘记热天。我所听到的页码顽强地挺进,十到百,百到千。
《卡拉马佐夫兄弟》一书听到一半的时候,吸引人的与其说是生动的故事,不如说是精彩的论述。识别不期而遇的奇长名字,会被难住;聆听动辄就是一通长篇大论,却不乏乐趣。
老卡拉马佐夫前后有过两位娇妻,共有三个儿子,德米特里、伊万、阿列克塞。
疑似还有一个私生子:斯乜尔加科夫,家里的厨子,属于平时沉默寡言、一旦开口却能语惊四座的“巴兰的驴”。
这段姻缘中特别够味儿的一点还在于,它是以私奔的方式实现的,这可太合阿黛拉伊达·伊万诺夫娜的胃口了。
第一个妻子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能够奋不顾身投入一个居心不良的食客怀抱,这得头脑发热到何种程度。
有一回竟在阁楼的一枚钉子上挂了个绳圈投环自尽,让人给救了下来,因为她实在受不了将军夫人的怪脾气和没完没了的数落,
第二个妻子是寄人篱下的美貌姑娘,也是接受私奔的建议,离开了恩人老太太。在老卡拉马佐夫家沦为“鬼号婆娘”。
妻子一旦离世,老地主就把儿子忘掉,孩子们都是由别人看不过眼,带走养大的。
然而既然我已被革去教籍,那么有什么理由、凭哪家的公道到了另一个世界还要追究我作为基督教徒的责任,算我背弃基督的账?事实上在声明背弃之前,单单由于那一闪念,我受过的洗礼对我已经没有约束力了。既然我已不是基督徒,那就是说我不可能背弃基督,因为那时我没有什么可以背弃的。谁会因一个异教鞑靼人生下来不是基督徒跟他算账,哪怕在另一个世界?格里果利·瓦西里耶维奇,谁也不会因此而处罚他,理由是从一头牛身上剥不下两张皮来。(厨子的论点)
“胡说!”伊万·费尧多罗维奇几乎失去自持地喝道。“德米特里决不会去偷钱,何况偷钱的同时还得杀死父亲。昨天他像个怀恨而疯狂的傻瓜,为了格露莘卡倒是可能把老头儿给杀了,但他决不会去偷盗!”
伊万爱慕哥哥的未婚妻卡捷琳娜,后者依然爱她的理想。伊万置家庭父兄矛盾于不顾,无心久留,终于离去。
我一生中有一两回见过某些人有这样的神情……仿佛把他们今后的命运全表现出来了,而这样的预示竟不幸成为事实。阿列克塞,我打发你去找他,因为我想,你做弟弟的面容对他会有帮助。(长老的话)
佐西马长老从德米特里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祥之兆,这位卡拉马佐夫家的长子和父亲倾心同一个女人,格露莘卡。
那日天朗气清,此刻我回想起来犹历历如在目前,氤氲之气从香炉里袅袅升起,而阳光通过教堂圆顶的小窗向我们倾泻下来,炉中的香如层层烟波向着日光升腾,仿佛融化在上帝的荣光之中。我看到这幅景象心有所动,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意识地让上帝语言的第一颗种子落入我的心田。(长老的话)
昔日的悲痛会渐渐转为祥和安谧的欢乐——这正是人生的一大奥秘。温良明净的老境将取代热血沸腾的青春。我每日都要祝福初升的太阳,我的心依旧在为它唱着赞歌,但我已经更爱夕照,爱长长的斜晖,爱随之而来的淡泊宁静的回忆以及从我漫长幸福的一生中浮现的一个个亲爱的形象——(长老的话)
“天堂隐藏在我们每个人心中,”他说,“此刻它也藏在我心中,只要我愿意,它明天就会展现在我眼前,够我终生受用。”(长老年轻时的神秘客人之语)
他有很长时间感到很痛苦,但并非由于自谴,而只是后悔杀了心爱的女人,痛惜她已经死去,因为杀了她,也就是杀死了自己的爱情,而欲火仍滞留在他的血脉中。(神秘客人之罪)
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一书的重头戏“杀父” 还没有发生之前,读者从行将离世的长老回忆青春的叙述中,率先听到一个神秘客人曾经杀人的故事。(2022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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