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那些年代的记忆

作者: 月上云梢 | 来源:发表于2022-02-25 22:51 被阅读0次

    【文字家园】年轮故事征文大赛

    她已是风烛残年,头发已花白,满是皱褶灰暗的脸上布满点点的黄褐斑。她佝偻着身子,浑浊的眼睛半眯着,颤悠悠的干瘦如柴的手上布满青筋。

    猛地打了个寒颤,一激灵我就醒了,原来是梦境,梦到几十年后自己老态龙钟的模样。

    历经光阴蹉跎,历经社会更迭变迁,孩童,芳华,盛年,暮年,岁月的年轮一圈一圈逐渐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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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百年,转瞬之间,那些孩提时的趣事还记忆犹新……

    那年我3岁,姐姐5岁

    姐姐把一张飞机图案的纸币递过去,售货员把几颗话梅糖递出来。她拨开一枚糖粒的糖纸,把糖塞进我的嘴里,然后把剩下的几颗糖小心翼翼地装入口袋。

    糖粒在那个年代可是稀罕物,有糖吃的欢欣雀跃是现在的孩子无法想象的。上头印着一架飞机的两分纸币可以买十几颗糖粒了。

    小孩子嘴馋,有人卖甘蔗,姐姐常常牵着我的手去捡甘蔗尾巴吃,削弃的甘蔗尾巴也能咬着吃得这么甘甜…

    家里没啥粮食,只能一餐接一餐地吃土豆填饱肚子,我便奶声奶气说:“妈妈,咱家咋整天吃土豆呀?”妈妈说:“快了快了,妈妈过几天就给你烧点肉吃嘞。”

    这是70年代后期,是物质匮乏的年代,每家每户按工分赚取口粮。我们家只有父亲一个正劳力,下面是3个年幼的孩子,小妹那时还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这么多张嘴巴就靠父亲赚得这点口粮肯定得挨饿,无奈之下,母亲只能把小妹送人领养,又隔三差四地把姐姐送到外婆家寄养一段日子。

    父亲不舍得把妹妹送人,又去把她抱了回来。恰好这时头脑灵活,会木工手艺的父亲被公家建筑社选中,开始了外出为集体干活的谋生生涯。

    这样兜兜转转几年,等我们稍长一点,到了1983年,改革开放之风吹遍大地,父亲筹措资金添置了沙油机、锯齿等锯板工具。

    从此,父亲开始了锯板的营生,逐渐的,拮据的日子才稍稍宽裕。

    “咔擦”,随着相机闪光,镜头前两个女孩甜蜜的笑脸,梳理得滑溜溜的辫子,着崭新的格子衬衣的模样定格在那一刻。

    那年我7岁,姐姐9岁,这是我们生平第一次到照相馆拍照。妈妈领着打扮一新的姐俩走在去照相馆的路上,我们开心得手舞足蹈,既紧张又兴奋。

    挑着箩筐,随街挨户吆喝,一边用工具敲击着“叮当”声叫卖麦芽糖的货郎过来了。他把箩筐放置稳当,用手里攥着的小铁锤和铁翘片(是配合着专门用来敲碎硬邦邦的糖块的)对着一整块乳白色麦芽糖敲击,砸下一粒粒糖块,装进袋子撒点米粉末。

    除了向母亲讨点零钱买,麦芽糖还可以用牙膏壳、鸭毛,鸭肫干等换购。

    凿下来糖块放入嘴里,慢慢被软化,变得可以随意改变形状,慢慢舔着吃,香甜酥酥的让人回味。

    村里老爷爷做的馒头太馋人了,白白的松软松软的。难得有零花钱的我们偷偷地把家里的米用升筒盛去换馒头吃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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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年代哪有现如今琳琅满目的零食和吃的?能吃到馒头、糖粒已是很开心的事了。

    那个两头细中间圆大肚子黑黝黝的铁筒子,手柄上还有个压力表。把米(玉米)倒进去,其中的一端出口置于一个长长的麻袋里,通过舵柄快速转动铁筒子,转动差不多五六分钟,然后用脚一踹,我捂住耳朵吓得赶紧跑开,只听“轰”的一声,四溅的爆米花和弥漫着浓郁爆米花的香味随着爆破声飘的好远好远,这时的爆米花又酥又脆,特别好吃。

    80年代初期的小梅镇有着比较重要的交通位置,远近来往的旅客很多来这里候车,有这些无所事事消磨时间的旅客,便有了摆书借阅的小生意。家里的小人书故事书不少,我们就乘着暑假,带上书和尼龙纸,把书一本本平铺在候车大厅一角的地上,借阅一本2分钱。

    小梅当时有个冰棒厂,只有简单的糖水冰棍和赤豆冰棍,一毛钱一根。冰棍的竹柄条还可以回收,我们常去捡冰棍柄,收集成一捆捆然后去兑换冰棍吃。

    随着父亲锯板技术日益精湛,找父亲锯板的人也越来越多,家里的日子也宽裕多了。父亲购置了一辆“永久”牌男式自行车,尚在读小学四年级的我便迫不及待地推着又高又笨重的自行车上路了,这么高高的自行车坐上去我肯定够不着,就学踩三角档骑,经过多次摔碰跌倒,腿上擦破几块皮之后,终于能够自由自在地骑着自行车上路了。那时的我别提多自豪和兴奋了。

    86年,住隔壁的婶婶家购置了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那时有电视机的人家还很少。晚上打开电视机,小小的电视机前总是坐满了看电视的左邻右舍。当时放影的“霍元甲”和“射雕英雄传”是家喻户晓的,吸引着不少人。

    两年后,我们家也购置了电视机,21寸日立牌的彩色电视机,是母亲专门跑到福建松溪那边托亲戚关系购买的。

    90年代,BB机出现了,可以接收对方的呼叫,知道有人呼你,然后到住机回复电话。

    93年,我在外地读中专。那天,父亲来学校看我,我在操场上体育课,远远得看见父亲走来:他的背有点驼了,一侧脚微微有点跛(那是当年砍树受伤留下的残疾,每当下雨天都会疼),走近看到父亲的两鬓已增添了好多白发,他喃喃道:晓,爸给你带了点吃的,你拿着…

    父亲老了,体力渐渐不支,不适合再做锯板这既要技术又得有体力的活计。

    读书,工作,生子…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从青涩的青春年华到已近知天命的年龄。三年前,父亲也离开我们走了,为这个家操劳一生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时间的年轮始终不紧不慢向前滑动。蓦然回首,那孩童时的无邪,青春时的青涩已是那么遥远。父亲的音容笑貌还是那么明澈,他的爱和温暖始终伴随着我沿着时间的年轮稳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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