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酷热难耐,这一到八九月之交,风吹来居然浑身起小米了。加班回来的路上,夜凉如水,吹着冷风居然想起了烤红薯,想起那暖暖、甜甜的滋味,想起恍若初恋的感觉。
烤红薯真适合冷天。飘香冒糖的红薯,剥去焦黄的皱皱的外皮,露出红瓤瓤或是黄澄澄的薯肉,咬一口甜甜糯糯的,瞬间热量包裹齿根,绵软软的,甜丝丝的,顺着嘴角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儿。
烤红薯要吃刚出炉的,可要有点本事,刚出炉烫手的不行,两只手要来回地倒腾扔来扔去。才忍着烫剥了片皮,便满眼爱意的吹着递去,不怕烫的她吭哧就是一大口,细嚼慢咽地慢慢地品,一丝丝的认真地品,满眼都是满足的爱意。天正寒冷,烤红薯正好也可以暖手,于是便在带着毛线手套的大手小手间传递着,温暖和爱。
吃烤红薯是浪漫的、诗意的。在飘雪的冬日街头,和恋人吃着烤红薯,那不是单纯的甜蜜,更是诗意缱绻的味道。
大多数城市的街头角落,会有个卖烤红薯的铁炉子,也不吆喝,站在那里就行。顺风飘来阵阵烤红薯的香,就能招来相视一笑默契的恋人们。
丝丝缕缕地飘进女孩子馋嘴的小鼻子,嗅到香甜味的她,经不起红薯甜香的诱惑,眼睛不看烤炉摊,却直勾勾看着身旁的人。满眼的期待,于是乎,一个要多大有多大的烤红薯就在对面人手中剥将起来,再递入咧开的小嘴,嘴角漾起幸福的笑。
如今在初秋的凉意里想起烤红薯,已全无浪漫,有的是站在冷冰冰的风中久违的馨香,和深藏骨子里的乡愁。这味道,沁入鼻孔,甜润舌尖,亦捂暖了漂泊的心。
记得小时候,村里几乎家家户户每年都要种红薯的,收成之后,刨回家,削皮、洗净、再切成小块,然后拿去熬红薯粥。虽不太解饿,好在有些甜意。小孩子最喜欢的还是自己在野地里烤红薯。放学的小伙伴们从地里刨点红薯,自己也去学着大人们的样子做。捡大点的土坷垃垒起一个小土炉,再找来干树枝,放在屈起的膝盖上折短放在土炉内,点火燃烧,待干树枝熊熊燃烧,接着把红薯往土炉内塞,放满了,接着拿着小木棍把土炉的土块四周地往里边打碎让其盖住红薯,压实。半个时辰后,小心翼翼的拨开土堆,一个个香气四溢熟透了的红薯跳脱出来,大家伙就你一个我一个地不怕烫吃起来,全然不知一个个成了大花脸。当然,家里灶塘里烤出来的更香更入味,却总觉少了些野趣。
天凉了,总想着些热乎乎的食物。就像暑热难耐时总想着透心凉心飞扬一样。更重要的是,很多时候吃食是和感觉紧密联系的。不知道你是否也是?也有曾经才下舌尖却上心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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