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只狗狗,雪儿。
雪儿是一个朋友在六年前送给我们家的一只京巴小狗的名字,概因其浑身雪白而得名吧。
@狗狗来了
记得是初夏五月份左右,下班回家,老婆孩子都没有回来,有点反常。大约八点多了,孩子提着一个狗笼子,妈妈牵着一只小狗进门了。大人、小孩和狗狗都怯生生的望着我,出卖灵魂的眼神里传递着无声的语言:
我带回了一只小狗,好累哟,快来看看她吧!
我想要一只小狗,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你不会反对吧,我先躲在妈妈的身后。
这是哪里,我一点都不习惯。
我向来反对养狗,一是因为忙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养一个要吃要喝的宠物,无论它是不是狗狗;二是狗毕竟是动物,动物怎么能和人同居一室,共享共生?
就这样,狗狗来了,没有一点思考和准备,雪儿在两岁时来到了我们家,来到了承诺对狗狗好的一个新家。
从此,我们和雪儿开始了一段相互陪伴的日子。
@初来乍到
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雪儿总是沿着墙角东躲西藏,和所有人保持安全距离。
躲遍每一个房间的门后、床角,沙发旁,最后在厨房的冰箱的侧面,一个三面围堵的角落里夹着尾巴,瞪大双眼,蜷缩起来,嘴里呜呜地发出警告:别碰我、别看我、我不存在……
天黑下来,该休息了,我们各自回到房间。
家里暂时安静下来,雪儿蹑手蹑脚地探出毛茸茸的脑袋,东瞅瞅、西望望,不时地吠叫着:这是哪里?我要回家。
我和邻居们经历了一个狗叫的难眠之夜。
妈妈不时的起来,一会喂水、一会开酸奶、一会撒狗粮。一声一声的呼唤雪儿,才能得到几分钟的安静。
人和狗的这一夜,除了狗叫也算相安无事。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狗狗和妈妈最亲近,无论其他人多么用心对她。
@狗狗跑了
放学了,下班了,在家呆了一天的雪儿趁人不注意,溜出家门,不见了。
二十七层高的电梯,一个人守在一楼,一个守在二十七层,确认两部电梯无狗,开始满院子的呼唤寻狗。
也许狗狗是妈妈带回来的,她只认妈妈,即使听到呼唤,也不现身露面。
几番折腾,无果。
打开家门,静等狗回。
一个时辰左右,雪儿回来了。
寻踪觅迹,我发现,狗狗出门是躲在步行楼梯的。她是听到呼唤的,只是回声模糊,要尽费力气在一模一样的楼层里找家。
从此以后,只要妈妈呼唤雪儿,她就如同孩子一样扑进妈妈的怀里,极度兴奋,极度开心,上蹿下跳,摇尾乞怜的样子,淑女感全无。
从此,雪儿成了我们三之家的一个编外成员,孩子多了一份牵挂,我也不得不开始铲屎官的日常生活。
@早晚同行
六年来的陪读,我们先后搬了三次家,每次搬家,雪儿都守着自己的狗窝,静静地待着。
只有在属于自己的狗窝里,雪儿才能睡的踏实、自然,无忧无虑,无欲无求,一副狗生幸福的样子。
无论天晴下雨,清晨六点闹铃一响,床头第一个身影就是雪儿,遛她的时间到了,无论春夏秋冬,我和狗狗相互陪伴每一天。
下班回家,我上楼的脚步声,和雪儿迎接我的叫声同步呼应,推门而入,雪儿的迎接,让我一天的疲劳顿时全无,放下行李,下楼遛弯。
各种狗粮、玩具买了又买,换了又换;妈妈给雪儿买了洗澡专用护理夜、剪毛的成套工具,周末闲暇之余,给雪儿洗澡,打理毛发。
一个雪白的狗狗,时刻陪伴在身边。我们一起到过川西、安康、西安,想必放假的时候,也应该是雪儿最快乐的时候。
几年时间,一晃而过。渐渐地,雪儿老了,白内障时好时坏。上下楼梯没有前几年那么自如灵活了,狗到老年,人到中年。
她跑在前面,就回头看看;我走在后面,她就等我,围着我转圈,在草地里撒欢。
雪儿有了自己的好朋友,萨摩耶皮皮 、秋田犬高兴、雪纳瑞布丁、金毛毛子、泰迪小黑……一大帮狐朋狗友。
@狗狗丢了
2020年的中秋国庆来之不易,年初新冠疫情横行,夏初渐散。喜逢双节难得巧遇,举家北上,夜行千里未歇;翻山越岭,探亲访友不停。
返途安康汉滨,长乐小区探望外婆,妈妈和孩子先行回渝,雪儿暂留二日。
十月五日,我驱车数百公里里,欲接雪儿。听闻清早上下楼未归,霎那间预感不妙,紧忙下楼寻找。小区内外,往返寻觅、声声呼唤,踪影全无。
妈妈彻夜不眠,高铁转辗上千公里,启示寻狗,爱心接力,坚持不懈,以求竭力心安。
苦寻两日无果,空手而归。
少了雪儿的家,清静了许多,但也让人无所适从,恍恍惚惚。
有缘再见,缘尽自便。好狗自有天命,唯愿余生平安!遇到好心人,走个狗屎运吧
养狗容易丢时难,
白天晚上在眼前;
若是不通人性情,
随手可以丢一边。
愿人生无狗
静享孤独
不想狗的日子
雪儿
回不回来
过往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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