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曾在一篇文章中写过这么一段话:有一幅画画昨夜宫人饮酒闲话。这是“昨夜”的事,怎么画?这位画师画了一角宫门,一大早,一个宫女端着笸箩出来倒果壳,荔枝壳、桂圆壳、栗子壳、鸭脚(银杏)壳……这样,宫人们昨夜的豪华而闲适的生活可以想见。
我曾见过一大早清洁阿姨打扫办公室的情形,扫出来一地烟头,阿姨说你们这都是干嘛了?夜晚烟鬼聚会吗?烟鬼聚会,好一个景象。阿姨不懂有些办公室半夜写材料、推材料,咖啡、香烟是必备保障物资。香烟在手,文思泉涌,换其他东西来都不好使。你想象那景象,烟雨缭绕、烟火明灭中,有人一字一句口述,文思泉涌;有人狂敲键盘,一个标点也不放过记录;有人来回在茶杯里续水,有人勤快递烟点火,不时有人献计说出来几个好词好字,真是一片繁忙景象。
我每次回乡,我那个辛劳的老父亲总是问我,你们到底忙些什么呢?总是加班,又不做出来什么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来。在他看来,忙总要有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可见。就像他忙着赶工织出来一个篮子,那是隔壁梅婶说了很多遍了的事,再拖下去真是要让她生气了。他总是想象不出来我们待在办公室坐在电脑跟前的情形,恨不得亲自过来看看。
如今我们很多时候又太多强调想象力,强调独树一帜,与众不同,似乎只有这样,才算是用心的,才算是能力的体现。模式要创新,材料要创新,内容要创新,新,新,新,没有新意,没有想象,简直是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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