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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张鸣说历史--角落里的民国》读后摘记

92、《张鸣说历史--角落里的民国》读后摘记

作者: 黎叔笔记 | 来源:发表于2020-08-07 14:12 被阅读0次

在这个个过程中,光绪和西太后相继死去,朝政中枢由一班满族少年亲贵所控制,这些少不更事的纨绔子弟,上台伊始就做了两件大事:一是将散在汉人官僚手里的权力,收到满人手里,改变自同光中兴以来汉重满轻的权力格局;二是将地方的权力收归中央,改变外重内轻的政治格局。具体表现为将袁世凯赶出朝廷,成立满人皇族内阁,以及收回地方的路矿权,包括激起四川保路运动的收回四川铁路修建权的行为。正是这两件事断送了清朝的性命。

说到“五四”,必然要说新文化运动,除了极少数的研究者外,大家都认为两者就是一回事。不过提到新文化运动,先想到的其实是“文学改良”,或者说“白话文运动”。这个运动,当时和后来都比较一致的说法,是用活文字替代了过去的死文字,以平民文学代替了贵族文学。直到晚年,作为新文化运动领抽的胡适一直对此很得意,外国人介绍胡适的丰功伟绩的时候,甚至因此说他创造了二种新文字。

这种语文既跟古代汉语不一样,跟学生日常的口语也不一样。被西式语法切割过的汉语,实际上已经不是汉语了。在大的方面,违背了汉语学习的规律,既不讲究声韵,也不讲究对仗,更丧失了汉语原本的灵活性和模糊性。从“天地玄黄”改成“人口尺石”,从“郁郁乎文哉”改成“早晨起,上学去”,从对对子变成造句子,改变的实际上是汉语的内在规律。

中国的军阀何其多,但是只有吴佩孚具有世界的声名,他是第一个上《时代》杂志封面的中国人。

事实上,当时上海的工人基本上是受帮会控制的,既有青、洪帮这种第三社会性质的帮会,也有一些地域性的帮会。成千上万人的罢工,没有帮会的出头,显然是不可想象的。实际上,连商人罢市背后也有帮会的作用。在工人中做事,没有帮会的协助几乎不可想象。当时青帮三大巨头黄金荣、杜月笙和张啸林还没有成气候,洪门在上海地盘尚在,各种以地域划分的帮会也各自为政。

民国史无疑是现在的中国人最应该重视的历史,因为那是中国人最艰难的一段民主政治的实践。

下面,我想就民国史的三个问题,谈一点自己的看法,名之曰“民国的三个面相”—信仰纠葛、制度扦格和话语吊诡。

在中国流行的作为政治信仰的进化论,主要有两个内容,一是所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两者都体现了一种进化的历史观,在人类的生存竞争中,丛林里的厮杀导致历史阶梯性进步,位于后面的注定要比前面的好。康有为模仿公羊三世建构的“新三世”特别典型,君主专制是为“据乱世”,君主立宪为“升平世”,民主共和为“太平世”。

国人不懂选举,国会和总统选举看起来都像喜剧和闹剧。国人更不懂政党政治,不知道议会如何操作,国会、内阁、总统三家打架,墨盒乱飞,政令乱下。最后强人总统袁世凯用武力赶走了国民党,弄残了国会,驯服了内阁,让自己也变成了顶着总统招牌的独裁者。

北洋时期如此,国民党统治时期也是如此。国民党自称党国,其实并不确切,国民党这个党,在体制中的作用远远不及黄埔系为核心的军,因此依然是军国。

帝制结束之后,中国变成了民国,在名义上,共和制的招牌已经挂在了首都的城门楼上;在中国历史上,破天荒地建立了代议制政府。民国的前半段,人称北洋军阀统治时期,从1912年到1928年,差不多十六年。

不过,如果粗线条的概括,民国北洋这段,从北京政府的角度上看,大体上是袁世凯四年,皖系四年,直系四年,奉系四年,袁世凯、段祺瑞、曹银、吴佩孚、张作霖依次各唱了四年的戏。

奉系统治的四年是北洋时代最黑暗的时期。不仅连形式上的代议机关不复存在,连起码的言论自由也遭到封杀。敢言的记者被捕杀——民国最有名的两个名记者邵飘萍和林自水都死在奉系军阀手里。

张作霖的名言:管你吃,管你穿,不听话怎么能行?汉高祖刘邦约法三章,我只一章,不听话就枪毙。

不过,尽管如此,就算袁世凯事先已经知道大家会选他,他还是会派“公民团”的,因为操控选举是每个独裁者,或者有心做独裁者的习惯。不操控就不能安心,哪怕操控的手段笨得像蛮牛,那怕留下千古骂名。在电国没有人会竟选,大家只习惯操控。

选举在中国的词汇里是选拔官员的意思,多数时候意味着考试。各种正史里都有选举志,内容都是选拔官员的制度和相关事宜。这种选举大体上是自上而下,顶多在察举制度的年月参考一下土大夫的舆论而已。这眼西方所谓的选举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中西概念的互换在这里达到了一个混乱的顶峰。

对中国这样的一个伦理本位和集体本位的国度来说,其文化的基因里就没有选举这回事。所谓集体本位,就是一个群体中一般成员的意见是通过这个群体的精英来表达的,伦理本位则表示所谓的精英只能是群体伦理关系中处于高位者。

比如山西的阎锡山。这个日本士官学校的毕业生,把日本军国主义的社会组织搬到了山西农村,将山西农村重新编村,整个组织起来,一套是“村、闾、邻”的行政网络,一套是各种社会组织像“息讼会”“监察会”等。村、闾长都是省里登记在案的官员,由政府给补贴,对所辖村民握有生杀予夺之权,阎锡山管他们叫“村干部”,这大概是“干部”这个日本词的首次引进。

广西的李宗仁和白崇禧也有类似的表现,只是他们吸取了在山东邹平搞乡村建设的梁漱溟的某些做法,农村组织实行政、学、军三位一体化:县、乡、村三级既是三级行政组织,也是三级国民学校体制,又是三级民团。每级的行政首脑也兼任民团和国民学校的校长。在改革的同时,实现干部年轻化、知识化。

那个以东陵挖坟闻名的小军阀孙殿英有过这样一句名言,政治也好,打仗也好,无非就是怎么把钱挣回来,再怎么把钱撒出去。

岳飞说,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天下太平。但没说武官不能爱钱,不可好色。可见在过去的战争中,金钱美女作为基本的激励手段,是不可或缺的。《孙子兵法》说,上兵伐谋,次兵伐交,最后没办法了才动粗操家伙。

在学习西方的道路上,我们的公共行政在机构设置上永远膨胀得最快;而在公共政策上,在收费方面永远发育得最快。

中国人的进化论意识,在某种程度上是被西方用大炮、洋货外加学说教出来的,这种教学的副产品之一就是混进了两个等式:西等于新,中等于旧。西则意味着进步、文明、科学,中则意味着落后、愚昧、迷信。这其中,实用层面的效验无疑是人们意识转换的关键环节。

即使科学发达如今日,中医基本要素如经络,任何科学手段依然无法证明其实体性的存在,但任何人只要经历了针灸治疗的,都能真切地感觉到确实有经络和穴位这么回事。在这场中医存废的论争中,西医说中医没有科学上的根据,而中医却要强调科学的实证性来证明自己,中医在道理上的屈服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了。

这是由于中医的传承过于个性化,传习的过程过于经验化、体验化,个体之间差距太大,缺乏一个基本的尺度来衡量,而且中医总体上没有消毒卫生的概念,对中国人生存环境的卫生健康以及防疫实在不利。

进了中医院,诊断上的望闻问切不见了,俨然化验、照相、透视、ct这一套,开出的药也是中西合璧,成剂多汤剂少。毫无疑问,中西医高度结合了,但中医实际上已经成了拾遗补阙的角色。

辜鸿铭有句名言,男人和女人,就像茶壶和茶杯,一个茶壶可以有几个茶杯,一个茶杯不能有几个茶壶。意思是说,男人纳妾,享齐人之福,是天经地义的。

陆小曼笑纳了邵淘美的礼物,却发表了自己关于男女问题的见解。她说,男人和女人,不应该是茶壶和茶杯,而应该是牙刷和口腔,每个人应该有自己专用的牙刷。

时代有新旧,学间无新旧。越旧的学问,在新的时代很可能越是值钱。

一个人活在世上,不顺心事十之八九。用叔本华的话来说,就是长时间的痛苦中间夹杂着瞬间的快乐。大概只要某人快乐之间的间隔稍微短一点,大家就会认为他命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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