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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你发疯别人才会对你正常|毒舌鲁迅

15.你发疯别人才会对你正常|毒舌鲁迅

作者: 月曦花宸 | 来源:发表于2024-03-29 07:35 被阅读0次

    课程笔记


      我的怨敌可谓多矣,倘有新式的人问起我来,怎么回答呢?

      我想了想,决定的是让他们怨恨去,我一个也不宽恕。

      发疯要趁早,反击要及时。

      你正常了,别人就会对你发疯;你发疯了,别人才会对你正常。

      人被迫害,退无可退的时候,反抗和斗争就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鲁迅的人生哲学

    第十五课:你发疯,别人才会对你正常|毒舌鲁迅

      有人说,短视频流行的当下,是一个只有文明,没有文化的时代。大众追求的不再是深刻的、厚重文化体验,更多的是一时性的爽感,各种擅长打脸的爽文爽剧成了潮流。对于这种快餐文化,一开始我们也是嗤之以鼻,但没想到,100年前的鲁迅,居然是妥妥的爽文大男主,在鲁迅出名之后,遭到了很多攻讦:

      学术大佬的打压,职场领导的霸凌。同行的污蔑,如果是身为打工人的你我,大概率会选择后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对民国第一毒舌鲁迅来说,“忍一时是乳腺结节,退一步是前列腺炎。”忍不了半点的鲁迅选择了发疯,不管是前辈同辈后辈都被鲁迅骂的鼻青脸肿。

      看鲁迅骂人是真的爽,由此我们又重新审视了当下的爽感,或许对爽的追求,正是因为现实中我们需要面对太多的不爽:亲人的催婚,领导的pua,同事的甩锅,朋友的捅刀……都不敢翻脸,一忍再忍,然而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就让那些施害者不忍,而要受害者来忍呢?

      好人就得让人拿枪指着吗?受害者应该怎样反击?也许我们能从毒舌鲁迅身上找到有效的发疯姿势,接下来我们讲第一部分:发疯的社会。

      在一些学者眼里,鲁迅的毒舌一直被认为是偏执,不近人情,因为鲁迅骂过的人有不少是好人,但这种说法也是片面的,要了解鲁迅的毒舌,得先了解当时的社会风气。

      五四运动之前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学术繁荣的时期之一,儒家坚不可摧的一元文化遭到批判,马克思主义,基尔特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纷纷涌入国门,形成了文化的多元。北大校长蔡元培遵循思想自由的原则,认为大家只要言之有理,“虽彼此相反,而悉听其自由发展。”

      正是这种自由发展,让憋屈了几千年说脏话而不得的文化人天性得到了彻底的解放,好比因为诞生了互联网,才有了互联网杠精。没有口吐芬芳的土壤,就栽培不出这许多娘希匹。

      比起“你辱没了先人”,显然TMD更直抒胸臆。鲁迅还特地写过一篇文章叫《论“他妈的!”》。然而,大家都觉得自己的主义在救国,别人的主义是在误国,再加上文人相轻,于是便骂作了一团。

      不能肯定“真理越辩越明”,是不是一句真理,但是从客观上,这种激烈的,真实的骂战,把捂着藏着,掖着的千年难题推到了台面上,这在当时来说是相当进步的表现。大家一致觉得,骂你是为了你好。而当时为了你好的,可不止鲁迅一个,首先开腔的,也并非鲁迅。

      新月派代表梁实秋,不仅骂鲁迅,也骂过以胡适为代表的人力车夫派(提倡白话诗)。沈从文的《沫沫集》堪称文人黑名单,指名道姓的抨击了郭沫若等一批文人。狂飙社主将高长虹,骂鲁迅,骂周作人,骂郁达夫,象征诗派的冯乃超,骂鲁迅,还骂叶圣陶,说叶圣陶是厌世家,有着非革命的倾向。

      这在当时是严重的政治不正确的指控,而叶圣陶的为人温和敦厚,被骂也就算了,但鲁迅是肺都气炸了。冯乃超说,鲁迅是位老先生。写的东西是落伍者的悲哀,跟弟弟周作人呢,两人整天说些无聊的漂亮话,是一个追忆封建,逃避现实的隐遁主义者。

      这就差说鲁迅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了。于是,鲁迅果断挥笔出击,先后写出《醉眼中的朦胧》、《文艺与革命》、《我的态度气量和年纪》等檄文,打出一记三连组合,痛斥冯乃超。

      可以看到当时的文人,不是骂人就是被骂,不过这里有共同点:都要骂鲁迅。鲁迅到底是怎么招惹他们的呢?起因是1915年,陈独秀创办了《新青年》,然而杂志一直没有起色。1917年,钱玄同就请鲁迅来写文章助阵。

      但鲁迅是拒绝的,他还将当时社会情况做了一个比喻:“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

      “现在你大嚷起来,惊醒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吗?”

      意思是《新青年》在唤醒沉睡的人们,但鲁迅觉得这是无用功,现实的巨大阻力只会让被唤醒的人清醒的痛苦,还不如浑浑噩噩的死去。

      但钱玄同回答,“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绝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正是这句微漠的希望,点燃了鲁迅。也招来了他一辈子的骂战,随后呢,鲁迅就使用这个笔名,在《新青年》上发表了《狂人日记》《孔乙己》《药》《明天》等重要作品。

      从此名声大噪,很快,树大招风,想走捷径的人呢,就希望骂到鲁迅这样的文化名人,迅速串红。成为巨人太难,但贬低巨人容易。比如柯柏森,熊以谦,翻开历史,找两人资料就查无此人,但因为骂过鲁迅呢,结果拿到了和城北徐公一样青史留名的机会。

      所以说鲁迅喜欢毒舌是一种刻板印象,当时骂街的作家比比皆是,只不过大部分人呢,骂的不痛不痒,唯独鲁迅骂的青史留名。鲁迅曾说:“我想,骂人,是中国极普遍的事,可惜大家只知道骂,而没有知道何以该骂,谁该骂,所以不行。现在我需得指出其可骂之道,而又既之以骂,那么就很有意思了。于是就可以由骂,而生出骂以上的事情来的吧。”

      鲁迅的意思呢?就是,论骂人,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为了提高大家骂人的素质呢,还是由我来带头开骂吧。

      那么鲁迅又是怎么样和别人过招,又是如何被逼成爽文男主的?这就是我们的第二部分:发疯的鲁迅。

      前面提到,鲁迅因为《新青年》出名遭骂。但这只是原因之一,更因为《新青年》的创立,胡适提倡文学革命,要推翻古文,说白话文,这就遭到很多前辈大佬保守派,学术团体的围攻。以林纾为代表的古文派,以梁漱溟为代表的东方文化派,以章士钊为代表的甲寅派,以及吴宓为代表的学衡派。

      其中影响力最大的是学衡派,学衡派,把孔夫子视为古今中外第一人,认为中国文化最伟大的成就是纲常礼教,他们攻击新文化提倡者是数典忘祖。

      听学衡名字,会认为这是一群老学究组成的古董团体。实际上,他们很多人却是留美回来的顶尖学者,学衡的口号是:昌明国粹,融化新知,以中正之眼光,行批评之职事。但在当年,学恒派对新文化派的批评,远没有口号喊的理性,充满了攻讦之词,有着失落的嫉妒。

      在《吴宓日记》中,吴宓说,“牺牲的五四先驱,是无知狂徒,妖言煽惑,淆乱人心,贻害邦家”(1919年11月)。“盖胡适,陈独秀之学说,本不值识者一笑(1920年三月)。“吴宓思胡适等的白话文之倡,罪重未惩,举国昏暓(1944年五月)。

      但吴宓自己在1919年说,“新文化运动是流潮所势,或莫能挽。”可见他知道什么是进步,为了维护自己学术阵营的利益而失去公允,作为新青年的扛把子,鲁迅在收集了学衡派足够的素材之后,写了一篇《估“学衡”》来回击。

      学衡对《新青年》的攻击是诋毁式的,并非摆事实,讲道理,所以鲁迅呢,没有去自证新文化运动的必要性和先进性,而是选择用魔法打败魔法:你们学衡派,不是喜欢用文言文吗?那我就用你们最擅长的方式来击败你们。

      鲁迅在文中罗列了一大堆学衡派古学不精的地方,比如学衡派在《国学摭谭》中说,“虽三皇寥廓而无极,五帝搢绅先生难言之。”鲁迅嘲讽道:“人而能‘寥廓’,已属奇闻,而第二句尤为费解,不知是三皇之事,五帝和搢绅先生皆难言之,抑是五帝之事,搢绅先生也难言之呢?”

      翻译一下:我还头一次听说人可以长的寥廓,那是什么大脸盘子?还有后面那个病句,你跟哪个先生学的?主语到底是三皇还是五帝?搢绅先生(读书人)到底是在八卦三皇,还是在八卦五帝呀?

      学衡又有一篇《渔丈人行》,写:“楚王无道杀伍奢,覆巢之下无完家。”鲁迅问:这个鸟巢倾覆下来,家都没有了,家是指鸟巢还是别人家?如果是别人家,那鸟巢是什么?鸟巢把别人家都砸烂了,你这是大鹏金翅鸟(《说岳全传》)的巢吗?

      言下之意是说他们为了押韵而押韵的犯病行为。还有《浙江采集植物游记》,这个题目就不通。古人游是游,记是记。游山玩水主打放松嗨皮,这叫记游;采集,探寻,主打研究记录,叫日记。是很严谨的。即便边游边记,但是题目主体只能选一样,不然吃喝拉撒这些事呢,都可以一股脑塞进去。

      鲁迅说,你干脆叫《浙江采集植物游食眠记》吧。文末,鲁迅还来了一记大招,说:我所佩服诸公的只有一点,这种东西居然也会有发表的勇气。

      这一句群嘲,直接把学生这帮人打的汗流浃背了。破了大防,他们也不管胡适了,都来骂鲁迅。学衡派陷入了口水骂战。从主义攻击变成了人身攻击,反而让白话文运动的阻力减少了许多年。

      而最终结果,相信能读懂这段文字的你我都知道了,白话文运动成功了。白话文虽有不如文言文的地方,但极大的降低了教育成本,使得语言文字不再被贵族门阀所垄断。这一站。鲁迅从学术上,逻辑上全方位碾压了高傲的学衡派,最终让自己和《新青年》的理想得以实现。

      如果说鲁迅的《估“学衡”》是属于白话文运动和保守派之间的团战,那下面的免职之战则是鲁迅和章士钊之间的直接solo。

      1925年8月12号,当时司法总长兼教育部总长章世钊免去了鲁迅教育部佥事的职务,起因是当时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生,掀起了一个运动高潮,北洋军阀为了扑灭这场革命运动,于8月10号悍然颁布了女师大停办令,意思就是你们原地解散。

      然而呢,当时是以鲁迅为代表的师生团体,不畏强权,拒绝解散令,反向操作,把军方代表校长杨荫榆给开除了。自行组织起女师大校务维持会,而鲁迅则被推选为维持会委员。

      这个章士钊为讨好北洋政府,以“深恐群相效尤(鲁迅)”致使“风潮愈演愈烈”。难以平息有枪打出头鸟。想利用权力让鲁迅臣服。换到现在,这就是一场恃弱的职场霸凌。

      但在当时,这涉及到政治迫害,面对顶头上司的迫害,又是司法总长,普通文人可能就跪了。而身为爽文大男主的鲁迅,就给自己的上司章世钊来了一记:律师函警告!

      鲁迅居然把司法总长告上了法庭,这相当于足球运动员给裁判出红牌,要把裁判罚下场。鲁迅比钢铁侠还刚。8月22号,鲁迅以原告身份去评证院投递了诉状。9月12号,评证院决定由该院第一庭审理此案。鲁迅诉讼的法律依据是《文官惩戒条例》第一条,《文官保障法草案》第二条。

      章世钊打死也想不到,鲁迅还是个法内狂徒。诉讼的大意是:章士钊滥用职权,违反惩戒的法律,在免除鲁迅教育部佥视职务之前,并未交付惩戒委员会审查。

      这招我们现在还学不像的程序正义,原来,鲁迅在100年前就释放过了。诉状的结尾写道:“此种违法处分,实难自甘缄默。”

      意思是:你章世钊瞎搞,你当我鲁迅是软柿子,我可不吃哑巴亏。虽然鲁迅。此时已是吵架王,但背靠段祺瑞政府,身为甲寅派领头人的章世钊,根本不把鲁迅放在眼里,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差好几级。

      这里说明一下,章世钊的甲寅派和吴宓的学衡派,半斤八两,也是和《新青年》对立的派系。章世钊曾在《评新文化运动》,给胡适扣祸国殃民的帽子,说,胡适推广白话文是“陷青年于大阱,颓国本于无形。”

      所以免职鲁迅不仅是公务,更是公报私仇。评证院收到鲁迅的诉状后,将诉状副本送交章世钊。随后,章世钊针对鲁迅提到的那两条法律,进行答辩说自己并没有违规。

      10月13号,评证院给鲁迅送来章世钊的答辩书副本,并要求鲁迅在五日之内答复,然后鲁迅针对章世钊的内容,逻辑清晰的写了1000字的驳斥。

      说章世钊没有证据,全是捏造,尤其是其中的第三条。章世钊说,鲁迅“据接收委员报告云确有种种不法行为”意思是,好像似乎大概有人说鲁迅有违法行为,鲁迅敏锐的抓住这种模糊性的词汇,暴打予以痛击。

      他写道,“试问报告委员何人?报告何在?盘踞何状?不合何事?概未名言,即入人罪。”

      你章世钊说的种种不法行为,到底是哪一种?请把人证物证摆出来,证据都没有,你就把我入罪,还说你不是违法。

      总之,跟鲁迅闹逻辑啊。章世钊完败,另外值得肯定的是,这场诉讼程序给了双方充足的申辩机会,官司一直打到1926年2月23日,评证院最终裁决:鲁迅胜诉。

      同年3月31号,由国务总理贾德耀亲自签署了训令,取消了对周树人的处分,官复原职。

      至此,诉讼以段祺瑞,章士钊的惨败,与鲁迅的全胜宣告结束。这场以下犯上,以弱胜强,足以载入司法史的官司,是爽剧编辑,都觉得是瞎编出来的程度。

      可能有人会说,章世钊的败诉更大的原因是后台倒台,他的官职也被罢免,但是如果不是鲁迅的坚持,他可能等不来春天,更不可能得到官方正式的复职令。

      因为章世钊免职鲁迅,是说鲁迅违法文官条例,如果鲁迅不反击,等同于自行认罪,鲁迅曾说:“我还不是‘臣罪当诛兮天王圣明’式的理想奴才,所以竟进不能‘尽如人意’”。

      设想,如果鲁迅被章士钊的免职唬住,或者讨饶。那么,不仅他个人成为这场政治迫害的牺牲品,敌人甚至会变本加厉,向革命群众紧逼,正因为鲁迅的不屈服,才让章世钊他们知道,他们的为所欲为是有代价的。

      随后,章世钊离开了北京,但两人的恩怨还没有完。或许有些心善的人看到此处,认为章世钊连教育总长的位置都丢了,也太惨了,对吧?鲁迅你就罢手吧。

      章世钊下台之后出走天津,继续在日租界出版《甲寅》周刊。他利用周刊继续反对清华运动,反对白话文,鲁迅则也毫不手软,又写《答ks君》《再来一次》来反击章世钊。用他自己的话说,叫痛打落水狗。

      鲁迅的枪从来不卡壳,该响就响,响的敞亮。关于鲁迅的爽文男主行为还有很多。比如陈西滢污蔑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抄袭了日本学者盐谷温的作品。鲁迅马上写了《不是信》来予以回击。说陈西滢污蔑自己抄袭是因为自己举报林淑华抄袭比亚兹莱的画作,陈西滢怀恨在心。

      这里需要插入一段民国八卦,徐志摩喜欢林徽因,林淑华喜欢徐志摩,陈西滢喜欢林淑华。鲁迅这一骂,相当于把陈西滢的底裤都扒出来了:你小子污蔑老子,实际上是为了泡妹子。

      另外,需要提到,鲁迅“骂”林语堂,钱玄同,胡适等曾经的战友,更多的是大家方向不同之后,鲁迅单方面认为他们“怒其不争”的一种调侃。鲁迅骂林语堂“叭耳狗”,林语堂不但接受鲁迅的批评,还画了一幅鲁迅打狗图,表示他骂的对,着实算不上深仇大恨。

      被鲁迅骂做狗的还有一位,不是郭沫若,是梁实秋,鲁迅曾骂他是“资本家的乏走狗”。而鲁迅骂郭沫若最重的言语,不过是“才子加流氓”。所有署名鲁迅的文章里,都看不到网传的“远看是条狗,近看郭沫若。”但周树人说没说过,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我们讲第三部分:发疯,要趁早。

      1936年春天,鲁迅病倒了,宋庆龄写信求他入院治疗。但是鲁迅不仅没去住院,还拖着病躯,继续和人打笔墨官司。同年9月5号,鲁迅可能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写了最后一篇杂文《死》,第七条是最能反映鲁迅个性的一条: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与他接近。

      简而言之,鲁迅是一个主张有仇就报的人。文末写道,曾想到欧洲人临死时往往有一种仪式。只请别人宽恕自己,也宽恕了别人。鲁迅所说的仪式呢,是指耶稣被钉上十字架,被士兵折磨打骂戏弄,但耶稣却祈祷上帝宽恕这群迫害他的人们:“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不晓得。”

      但显然,鲁迅不认同这种以德报怨,他更主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认为,人被迫害,退无可退的时候,反抗和斗争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在宽恕的对象中,不应该包括施害者和伪善者。

      所以他最终写下:我的怨敌可谓多矣,倘有新式的人问起我来,怎么回答呢?我想了想,决定是让他们怨恨去,我一个也不宽恕。

      纵观鲁迅的一生,他的毒舌更多时候是在反击,类似于我们今天的正当防卫。而我国刑法第20条中,关于正当防卫的解释,有这样一句指导意见:“法不能向不法让步。”

      用这句话来总结鲁迅骂战,再合适不过了。虽然鲁迅可能有过防卫过当的情况,但他始终贯彻不向不法低头的倔强,这才使他成为爽文大男主最重要的理念之一,遇到侵害一定要反击。

      而看鲁迅骂他最大的爽感,那是鲁迅维护自己权益的时候,保持了一种实时性,这是鲁迅复仇的理念之二:发疯要趁早,反击要及时。

      在刑事案件中,我们经常看到这样的话题:迟来的正义算不算正义?

      在鲁迅这里,不管正义来不来,他都要干。就拿前文章世钊来说,他其实并非恶人。没有加入北洋政府之前,他是一位爱国民主人士,他那些迷思行为和鲁迅的交锋,仅在他1924到1926年,加入北洋段祺瑞政府这一时期。

      1927年,李大钊被捕。1932年,陈独秀被捕,他都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们辩护,甚至自己一度被通缉。而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章世钊更是重要的学者,作家,教育家,政治活动家。但是后来的转变和成就不代表某个特殊时刻没有犯过错,对吧?

      而鲁迅针对的也恰恰只是他犯错的那个时期。试想,如果鲁迅是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性格,那等章世钊后来做了一些好人好事,这个窝囊气就永远发不出去了,那时候在骂就变成鲁迅不占理了。

      曾有人调侃,章世钊的转变,可能还真就是被鲁迅骂醒了,那鲁迅的及时反击就更对了。鲁迅的发疯和他的开天窗理论很像:这屋子太暗,就在这里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所以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说:你正常了,别人就对你发疯,你发疯了,别人才对你正常。

      正面回击冲突,不逃避,是鲁迅贯彻一生的战斗理念。不惹事,但绝对不怕事。

      和鲁迅形成一正一反鲜明对比的,则是胡适。骂胡适的人很多很多,但胡适从来不骂回去。1962年2月24号,72岁的胡适参加蔡元培纪念馆,主持第五次院士会议。会议上,李济发言,批评了胡适,忍了一辈子的胡适,这次没忍住,激动的心脏病发,被活活气死。

      所以对比鲁迅和胡适下来,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生得意须尽欢,该发疯时莫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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