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少年时代,用玩世不恭的态度面对生活,对所有的平淡无奇嗤之以鼻。我浮夸又傲慢,睥睨着四野。不甘心做沉默的大多数,非要搅出点意外。行走在规则的边缘,置身于危险,笑对他人围观。
我的种种恶趣味,凸显了极富争议和看点的价值观。用跳跃式思维来标榜自我,用无意群嘲式的姿态来彰显独特,用精准且伤人的标签来区分同伴。我被朴素的好奇心蛊惑,用尖锐的视角来冲撞,令旁人如芒在背,自己竟浑然不知。
大学至今,我基本完全抛弃了之前的价值观,尖锐并不代表深刻,只能带来伤害,中庸并不代表胆怯,同样具有冲击感。
从小父亲让我记住一句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我一直没放在心上。1998年修订的《新华词典》中有这么一句话:“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我也一直当做笑谈。
直到最近,跟几个陌生的年轻人沟通才发现,每个人都有独特且丰富的过往,每个人都在筹划精彩的未来。其实没有谁的理论比谁更高级,没有谁的经验比谁更靠谱,都是在认知边界的拓展,他们按捺不住欣喜,掩饰不住活力。我衷心的祝好,体会着前所未有的安然。
每一代都是一个时代,我好奇一个又一个全新的世界,那是我不了解的世界。我从更谦卑的视角反思自己,找出真实下的虚伪,挖掘虚伪下的真实。陈晓卿说他可以不同城市的菜市场内,分析姜的种类多寡来判断其幸福指数,只有在健康而强大的交流中,才能培育出多元价值观。
很遗憾,现在的媒体又捡起了我十几岁的幼稚的价值观,虚张声势,满屏戾气,鸡飞狗跳,彻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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