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不是吹给别人听的,而是吹给自己听的。这不仅仅是说给游天鸣听的而是说给所有艺术人听的。坐在火车上我看完了《百鸟朝凤》,被焦师傅还有游天鸣的对于文化传承的坚持所打动,焦师傅把自己的生命吹进了唢呐里,天鸣也这样打算。看到游家班用《南山松》和西洋乐队来对抗,让我想起小时候见过的葬礼,那个时候唢呐还是存在的(好像瞿晓庆的爷爷还是一个唢呐匠),那个时候也见过西洋乐队,那么那个时候有多少唢呐匠做过多少抗争?我们无从知晓。。这些即将消逝的文化该怎么去抗争,才能传承?这部电影就是从这个出发点制作的吧。而有一幕我不明白的是天鸣听到爆竹捂住耳朵,那一幕表示的是唢呐匠的晴天霹雳吗?
看了《百鸟朝凤》我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觉得很吵的唢呐现在多么稀罕,而我又错过多少?
有人讲得好:吴天明导演大概是这师徒二人的缩影。电影中每每有人唤一声「天明」,我心头都会生起难言的感动,当初端坐在监视器前或立身在演员背后的导演应该会有更多滋味。年届七十二岁高龄的吴天明导演,为修改电影剧本闭关一月有余,时常一边创作一边痛哭流涕。对电影人来说,他便是那碑石一般神圣的焦三爷,无人不对他躬身跪拜;然而在自己的电影中,他似乎还是那个为吸到一口河水、便跑遍半个村子的天明,还是那个顶着倾泻的暴雨,湿透了衣衫也不在乎的孩子,也是那个看遍了世事更迭、传统受害、却还独自呵护擦拭着唢呐如命的守望者。
爱艺术应当如焦师傅爱唢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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