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十一章 到底做错了什么？

        垇屯村，坐落在粤北地区的一个小村庄，这里里外外也就住着一两百人，由于没有依山傍水的天然优势，农民们也就只能靠着贫瘠的黄土地，还有养些少许的家禽，一家人的生活来源也就这些。

      七、 八十年代，分田到户之后，每家人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面辛勤的劳作。也能勉勉强强填饱一家人的肚子，有时候一两个月里面，还会有一两天有肉吃，这也是得等到逢年过节，才会有的奢侈生活。小孩子学习教育的费用，都是靠着那头伺候了一年的生猪，如果伺候的不够斤两，那还得去学校找找关系，赊欠一两个月，小家伙们才有机会捧起书本。

      后来有一段时间兴起过爆竹小作坊，这里家家户户都生产鞭炮，然而，在一桩桩的事故面前，县政府不得不采取强烈的措施，禁止任何一家小作坊作业，一经发现全部烧光，人们也就不得不想尽办法，增加更多的生活来源。

      由于邓小平同志的大胆设想，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响了号角。村里面稍微有点小学或初中文化的年轻小伙子们，都纷纷南下打工，村里基本上留下的一些没有文化的男男女女，继续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乡村的公路上开始出现了摩托车的身影，而且还是老牌式的嘉陵摩托，穿梭在大街小巷上。

        这一天正午，一位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正在水田里给秧苗除草，她仔细地照料着这块土地，禾苗长得非常的健康，那千万株秧苗就像是她的孩子般，在母亲的怀抱里，茁壮成长；一阵阵微风吹来，犹如那碧绿的波浪连绵起伏！她今天的心情特别开心，一边辛勤的劳作，嘴里还时不时哼起了那首她最喜欢的<<东方红>>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

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

毛主席，爱人民，他是我们的带路人

为了建设新中国，呼儿嗨哟，领导我们向前进

为了建设新中国，呼儿嗨哟，领导我们向前进

共产党 ，像太阳，照到那里那里亮

那里有了共产党，呼儿嗨哟，那里人民得解放

那里有了共产党，呼儿嗨哟，那里人民得解放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

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

星，大救星……

          那悠扬的歌声犹如一只百灵鸟般，甜美而婉转地响彻在这田野上，她是如此的陶醉，甚至都感觉不到，在卷起裤脚的小腿上，一条细小的蚂蝗正在吸吮着她的鲜血。

        太阳正当头顶的时候，她抬脚上岸了，用扁担挑起了那对水桶，在附近的小溪里洗了洗脚上和衣服上的泥，裤脚上卷起的衣服也没有放下，疲惫地在公路的边边，蹒跚地走着……

      正在这时，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子骑着一辆失控的摩托车，以上百码的速度，在一个转弯处，硬生生的朝着她的后面撞了过去，她甚至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背脊被恶狠狠的撞了个正着，整个身体被弹飞出去，由于速度太快，还没来得及用手护，头颅的前额直接撞到了前方两米处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鲜血迸流，同时，眼睛和鼻孔也涌出了大量血红血红的血，以致她的脸都模糊的分不清，她残喘地挣扎几下，一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喷射而出，血迹斑斑，上身的破烂衣杉沾满了大量的血迹和泥土……

      那两个小孩不知如何是好，眼睁睁地看在那里发抖，倒在一旁的摩托车，也熄火了！那个妇女正是狗子的母亲。

          石朗发疯地骑着自行车飞奔过来，抱着自已的妻子，哭喊着想摇醒这个血迹模糊的身体。并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了一大块布，包扎好她额头上的伤，自己也染成了一个血人。村民们个个都手忙脚乱地在旁边帮忙。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后来120和110都赶到了处理现场，医生们对这个丈夫遗憾的摇了摇头……

“苍天啊！老天爷！你开开眼吧，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以这残忍的方式惩罚我们？为什么？”狗子的奶奶文英，跪倒在春姐身旁，眼泪和鼻涕流在了一起，那惨痛的哭声催泪了所有人，他大伯娘抹着眼泪搀扶在奶奶身边？由于伤心过度，这七十多岁的身体直接晕倒了，然后一病不起。

        狗子的暑期工还没结束，那天他正在上班，突然接到办公室的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狗子的家乡打来，电话非常急。他忐忑不安地跑了过去，心想，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蒙了，感觉天已经塌下来了，手颤抖的，停不下来，心里的那根玄一下子像绷断了似的，找不到方向，他快喘不过气来，泪水，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狗子，你快回来吧！回来，看看你妈妈最后一眼，她出事了！”他大伯在电话的那一头很沉重地说道！

可是放下电话的那一刻，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会不会是搞错了，会不会是有其他的原因？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他是在开玩笑。是在开玩笑。……狗子心里这样想着。

突然，他疯狂地又拿起那个电话，拔了回去，然而得出来的是同样的结果，他发疯.心慌，气喘吁吁的带上几件衣服。跑到了银行的取款机，取出了上个月的五百元工资。小春子知道他这样的情况后，也塞给了他三百元，然后很焦急地拦了一辆大巴，直接回去了……

    在殡仪馆，狗子见到他母亲遗体，他很害怕，冲上前去，摸了摸那冰凉的手，在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纽扣，这个正是他过年时穿的衣服纽扣。（春姐本想打算，晚上回去帮儿子把那件衣服缝好，却没想到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狗子撕心裂肺般地跪在那！泣涕涟涟！几个大婶，还有大伯娘怕他伤心过度。一边安慰的，一边把他拉了出来。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甚至没有看清楚，母亲的脸廓，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把他的母亲抬上了车。

在火化场，狗子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手里紧紧地环抱着那烫热的骨灰盒，嘴里喃喃的喊道“妈妈！你走好！      妈妈！你走好！下辈子，让我来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