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从小白班毕业的日子,毕业典礼上班班的一段段话促发了我的某个记忆。
是这样一小段话:一个老家的叔叔给我爸打电话,语气满是羡慕:“你家闺女真有出息,能带你去新马泰旅游。而我,一辈子连飞机都没见过。我那两个儿子,没一个成器的。”我在一旁听着,感慨良多。我很想告诉叔叔,我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从大山一路拼杀到城市。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想把我送到国外读书,接受更好的教育。那时候,他拼命工作,经常加班到凌晨。而当年的你,成天打麻将,就是赢了钱,也是拿去吃喝玩乐。现在,怨不得别人。
班班所说的这位叔叔是我的很多学生家长的缩影。
那年班上有个女生,喜欢请假。刚开始的时候,她要请假,我总是象征性地问问原因,然后电话征求她家长的同意就会批假。后来,她几乎每周都会以病痛请一到二次假,有时是半天,有时是一天。她总请假,我工作不好做了,就打电话让她的家人带她到医院去认真地检查身体,医院的结果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就这样,我与她的家长约定好,没什么大事就不批她的假了。看,她又来请假了,这次请假的理由是侄子满月。我特意打电话问她的父亲,是真的需要她回去帮什么忙吗。她的父亲明确地告诉我,家里不需要她帮什么,不用她请假回来的。我特意找她传达她父亲的意思并表明我也不批假。她突然吼了句句:“老师,如果是你侄子,你会回吧?!”我当时回了句“我读书的时候从来不请假酒”。当时我感觉她只是不高兴,更何况还有一天也是能放周末了的。我以为请假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的。令我没想到的是下午两点半的时候,突然接到宿舍管理员的电话说我的班有人要不读书了,在收拾东西。我当时蒙了,赶紧回了句说没有啊,怎么会有人突然想不读书?当听到是她的时候,我还觉得匪夷所思,不至于吧,这样就不读书了?所以赶紧往宿舍区跑去。跑到楼下的时候正看到她拉着行李箱走出来,她的旁边正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走近了解才知道,她中午午饭时间打电话给她的父亲说不读书了,她的父亲就开摩托车来接她了!听到她父亲这样轻描淡写地跟我说:“她不想读了,我也没办法。”我气急了说了句,现在不想读了,您就火急火燎地接她回去了,是一句话也不打算留给我这个班主任了,如果我不下来,我还不知道我突然少了一个学生。现在说不读您就让她不读了?当时是一边说泪水一边流。后来,带着她和他的父亲在学校的接待室里好好地聊了,她始终坚持着不读了!而她的父亲来来回回都是这样一句,她说不想读就不读了,我也没办法了。就这样,她办好手续,就不读书。我很想知道她父亲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来接她回家的。女儿说不读书了,父亲屁颠屁颠地开车接回去。之后偶然间听学生聊天聊起她,好像不读书不久就嫁人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我都觉得匪夷所思,后来一些学生就跟我聊起她,聊她的爸爸妈妈。我才了解到,父母很早就说过女孩子早点嫁人还好过读那么多书……
学校也有这样的一帮学生家长,家里穷,但他们舍得给孩子钱,使得这些学生花销又不像穷,但有的甚至连支笔都没有,他们学习不行,体育不行,有的甚至是连地都不会扫!更有的把学校当成菜市场的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一句不想读了,而这些家长也都是用这句万能的口头禅:他不想读了,有什么办法。有的学生甚至用不读书来威胁老师批假。所以班主任和这些家长们沟通,大部分都是这样回答得,都还小我们家长又不在身边、他都读不会我有什么办法、我说他都不听的,老师你帮我管管他,有的家长甚至这样说,我不敢管他那么严啵,以后老了他不养我或者抓牛让我放怎么办,老师你帮我管严点吧……这时的我特想爆粗口,你都管不了,为什么老师就能管!现在管不了,你还想以后你老了,他会管你?!你以后抱怨还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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