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与一个同学练习时,作为倾听师角色的我又出现了一个对于我来说比较老套的问题——在提问中使用了一个有价值判断倾向的标签词“孝顺”。
来电者角色反馈,她感受到了自己将要被评判,所以她的防御马上起来了,后面所谈的内容也不再是她内心真正想表达的了。
当她这样说的时候,我很有感觉,那句话出口的时候,我似乎就有些不安了,同时还有些挫败,我已经很努力去注意这一部分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个问题呢?
练习结束后,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反感被别人评判,但现实里又很关注评判,我这样做别人怎么看?这个行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同时,外界的评判又常常影响着我的行为和情绪。评判往往会意味着指责。我对指责很敏感,害怕被人指责,仿佛别人的指责就把自己给否定了,自己就是无意义的存在了。
具体去看,我自己的言行呢?就像那个同学所感受到的,我可能会对她做评判,她会担心自己在我眼里是那个不好的。我脑海里出现一个意向:在我曾经受伤的地方,长出了一颗刺,那颗刺,常常在我无意识的时候刺痛别人。
我是怎样在这两种状态里切换的呢?评判与被评判,指责与被指责,这意味着两种对立的状态,也是两种对立的角色和位置。当我担心被评判和被指责时,我是在孩子的位置,当我进行评判和指责时,我又到了孩子的对面——父母的位置。这可能是存在于我内在深处的一个重要冲突,一个人分饰两个角色,自己攻击自己,自己消耗自己。说到这里,有些心疼自己,也心疼自己的孩子。想说有些内疚,又想到但凡产生关系的角色选择都是各自的选择,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都各自满足各自的需要,所以,没有必要内疚。
为什么会这样呢?从心理学角度去看,似乎很容易理解,因为你曾经是这样被对待的,所以你无意识中会用这种方式对待别人,让别人去感受你的感受;你习得了这种方式,这是你最熟悉的,就像刺激——反应一样,你还不具有更好的反应方式。
这些理论,单纯看的时候,在头脑层面,都很清楚,仿佛瞬间彻悟,但能够引起多少行为的改变呢?我不知道,就像我现在一样,虽然已经知道了那么久,却依然会常常冒出来刺到别人。与往常不同的是,现在,那些刺在出现的时候,我可能很快觉察到它们的存在,并进入反思状态。这也算是一种改变吧。
我的这些行为和思维模式是自动化中的一种。每一种自动化的思维和行为,都是在生命历程中多次反复重复而形成的。所以,想要去矫正它们,也需要反复的觉察,并对新的行为思维模式进行强化练习。
觉察似乎已经形成习惯,但新的行为和思维模式还在摸索中。在摸索的过程中, 常常会出现迷茫和彷徨的时候,就像人对确定性的掌控一样,当你旧的模式觉察到,新的方向不知道往哪走时,往往又陷入对不确定性的失控中。这种失控感会让人不安和不舒服。
改变,或许就意味着要迎着这种不安和不舒服走过去,直接面对它。当走过不安和不舒服,克服了它们的束缚,你可能会发现另一片天地,或者,也可能是另一片迷茫。
无论是新天地,还是迷茫,我在试着让自己去体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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