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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阳台梦中风几里 又几何

3 阳台梦中风几里 又几何

作者: V_Vesper | 来源:发表于2018-10-11 09:35 被阅读2次

夜色之中,她凭着那日的记忆,一路纵马奔驰,来到了那悬崖边上,

她在悬崖边上站了一回,很是仔细的感觉了一遍,没有人窥探,没有人跟踪,

然后,她一动不动看着那蜿蜒而下的藤蔓,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吐纳了一口气,

醒来之后,她的武功时有时无,并不能很好的控制,

眼下,她也不知道,能不能一口气平平安安的飞到悬崖下面去,

王怜花跟她说过,只要她不害怕,不紧张,冷静从容,就可以很好的驾驭身体里的武功,

现在,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忽然就从悬崖边上跳了下去,

然后,她的身体,自动生出了感应,她由着自己的心意,时快时慢的,徐徐降落,

落地之后,她想也不想的,纵身而起,鬼魅一般倏忽而去,来到坟前,

她站在那里,一只手放在墓碑上,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日躺在棺材之中的感觉,

是了,没有错,那感觉,和她刚刚醒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一样的木头的味道,

那棺材的质感,狭窄的空间,静卧其中的感觉,都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看来,她确实已经死过一次,然后又违背天意的活了过来,

她也确实就是这个墓碑上写的这个人,白飞飞,

就那样不声不响的站了不知道多久,她在心里把所有的沈浪仔细认真的比较了一遍,

直觉告诉她,眼下的这个沈浪,和之前的那些都不一样,是个没有被操纵的人,

只是,眼下,王怜花不在,她一时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做,

她不能回去,王怜花说过,只有她在外面,他自己才安全,

她走的越远,在那些个沈浪面前越是收放自如,他自己就越是安全,

她知道,她的记忆混乱而又残缺不全,王怜花说,不是她的错,是药物导致的,

她自己也能感觉得到,很多的事,想不起来,支离破碎的,一点一点的,混乱,

每逢打雷下雨的时候,她都会无法控制的做梦,梦到许多想不起来的事,

王怜花说,这是因为,她很多的记忆,都是在这样的雷雨天被抹去的,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醒来之后,无处不在的,浓郁的药味,

可是,就算是关于醒来之后的那段时间的记忆,也是模糊不清的,

眼下这梅雨的季节,时长的雷声滚滚,她内心惶然不安,

从前,打雷的日子,总有王怜花在身边陪着她,唤醒梦魇中无法醒来的她,

王怜花反复的告诫她,她的破绽,就是在打雷下雨的时候,

所以,从前,遇到打雷下雨的天气,她总是尽可能的躲起来,

实在躲不开的时候,回去之后,也会第一时间想办法告知王怜花,

打雷下雨的时候,她遭遇的那个沈浪,有什么样的特征,如何从人群中辨识出来,

她知道,王怜花总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看到过她破绽的沈浪杀掉,

那么,眼下的这个呢,这个已经看到过她的破绽,却从梦魇里唤醒了她的沈浪,怎么办,

如果要动手,她没有必然的把握,她没有王怜花的谋划和机变灵活,

不动手,如果他不是她要找的那个沈浪,怎么办,留着总是祸患,

还有另一个麻烦,那个应该出现而没有出现的沈浪,发生了什么,

那天,她循着那人留下的若有若无的痕迹,来到那悬崖附近,

然后,那人的踪迹就那么消失了,她思虑再三,才选择了在那亭子里现身,

而后,就遇到了眼下的这个带着她回到了仁义山庄的沈浪,他不是那个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有仔细的注意过,那个原本应该出现的男人,一直没有出现,

是王怜花已经想法子把他杀了,还是他已经回去报告了任务失败?

她脑子里乱乱的,索性就坐在了墓碑前,把额头抵在了冰冷的石碑上面,

不知不觉,又开始下雨了,眨眼之间,雨幕就隔绝了周围,

她抬起头,看着从天而降的雨水,茫然的蹙着眉头,

这湿漉漉的感觉,总是让她觉得恶心,一如那缕缕不绝的难闻的药汤的味道,

那时候,她总是没有选择的,被迫浸泡在那难闻的药池里面,到处都是那难闻的味道,

那时候,她活着,却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又为何身在那里,

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从早到晚,没有人和她说一句话,

她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完完全全的遮住了脸,

后来,她见到的每一个人,又都有着同样的一张脸,每个人都说,自己叫做沈浪,

他们有时候对她好,有时候似乎又很希望看到她难受痛苦,

她一早就已经看出,虽然是同样的脸,每次却都是不同的人,

直到,见到那个,说自己叫做王怜花的男人,

她能感觉得到,他和那些说自己叫做沈浪的人不一样,他是真心对她好,

他心甘情愿的带她受过,心甘情愿的替她受罚,为她一次次的吐血,

渐渐的,她的武功慢慢的回来,时有时无,时好时坏,

直到那次,她为了不让王怜花再吐血,心无旁骛的杀了那来折磨王怜花的人,

黑暗的斗室里,她闭着眼,凭借着野兽一般的直觉,杀人,见血,

她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王怜花证明了她可以被驾驭,

他们两个就这么艰难的,活了下来,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反攻,

所有被她淘汰的那些个自称叫做沈浪的男人,

不是已经死在对方的手里,就是随后死在王怜花的手里,

在遇到这个不一样的沈浪之前,那个自称叫做沈浪的人,她已经周旋了一段时间,

本来也是打算就在最近这段时间解决掉的,没想到,出现了这样的岔子,

这一次,她联系不上王怜花,就只能自己来,

她知道,绝对不能,让那个她已经周旋了很久的男人,平安的回去,

王怜花偷偷的,为她减了药量,随着每次的打雷下雨,她的记忆正在慢慢的回来,

只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正在慢慢的找回记忆,

否则,王怜花就会非常的危险,他是为了她,才做了那样的囚徒,

只是,眼下,她的武功,时有时无,时好时坏,要如何才能,万无一失的杀人灭口?

雨越下越大,她缓缓起身,衣衫已经湿透,她浑不在意,

回到悬崖上边,翻身上马,就那么顶着大雨,策马奔驰而去,

回到仁义山庄的门口,她站在门口琢磨了一会,有些若隐若现的回忆,

王怜花说,关于要找的那个沈浪,她忘记的太多太多了,

也许吧,她从醒来之后,能记得的事,就越来越少,

那些个沈浪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那么多的事,欢喜的,悲哀的,快乐的,忧愁的,

他们总是想要左右她的情绪,掌控她的悲喜,看她为他们起起落落生生死死,

可是,她心里的容量是有限的,感情也是会衰竭,会麻木的,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起起落落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熬过来,

后来,经历的多了,也就越发的看淡了,不在意了,不过就是逢场作戏而已,

到现在,沈浪这个名字,在她这里,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

不过就两种选择,杀掉,或者,放过,杀掉的选择多一些,也稳妥一些,

那个叫做朱七七的女人,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可是还是,想不起来,或许是从前有过一些纠葛吧,都已经忘了,

眼下,她心里实实在在记得住的名字,只有一个,王怜花,

她唯一清晰的记得不会有半点模糊的,也只有王怜花的样子,

尤其是,他一边吐血一边笑呵呵的样子,

她不能失败,也承担不起失败,她一定要救王怜花出来,让两个人彻底得到解脱,

慢慢的一路走进去,远远的就看到,房间里,有亮光,还有人的影子,

这院子,总是让她觉得有隔阂,有距离,无法找到归属的感觉,

她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从前,她似乎是来过,但是,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有些事,近来渐渐的浮现,她都故意的忽略压抑了,不重要,不是时候,

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不能自由掌控的人,要那么多没有用的记忆做什么,不过是负担,

有些事,忘记了,比记得一清二楚要好,有些事,遇到了,就无法躲开,

眼下,她最希望的莫过于,这个山庄里的这个沈浪,

就是王怜花说的那个沈浪,那样,她就可以少走一些弯路,少一些痛苦的期待,

她一向都喜欢干脆利落长痛不如短痛,这些年,如果不是王怜花,她可能早就疯了,

王怜花总是说,活得长,才有希望,才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她听王怜花的话,坚持着活到了今天,不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

那么,眼下的这个沈浪,到底是不是王怜花一直让她等待,寻找的那个人呢,

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口,她慢慢的抬起手,轻轻的推开了门,

桌边的男人抬起了头,看到是她,惊喜的站起身,眨眼间来到她身边,

不管不顾她湿淋淋的衣服,一把就抱住了她,她眸光一寒,随后又归于平淡,

这味道,这感觉,是那个仁义山庄里不一样的沈浪,不是她要杀掉的那个男人,

不能怪她总是这样的心存怀疑,他们出现的时候,总是有着一样的面容,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抱了一会之后,才发觉她身上,早就已经从里到外的湿透了,

他很是慌乱的放开了她,冲了出去,一叠声的说着,让人送洗澡水来给她驱寒,

她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容易冲动,慌乱,心无城府,

不像之前的那些个沈浪们,明明是在笑,眼睛后面,却总是有些无穷无尽的算计,

洗澡水很快就送了过来,同时送来的,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她走过去床边,翻找出来一套衣服,一边脱掉了外衫,

沈浪匆匆的端着那碗姜汤走到了她身边,要她先喝掉这个去去寒气,免得着凉,

她心不在焉的接过来,不动声色的闻了闻,料煨的很足,看得出来是慢火仔细熬出来的,

她的头发还在不停的滴水,脸上也满是雨水,她擦了两下,没怎么擦干净,

他从自己胸口掏出一方绢帕,想也不想的,认真仔细的帮她擦脸,

那神情,那动作,那表现,就好像,从前不知道已然做过了多少遍,

就算是几乎已经没有了心的她,也不由得,看着他那认真深情的样子,呆了呆,

然后,她收回视线,平平的看着手里的姜汤,一口气喝完,空碗还他,

转过身,走到了木桶旁边,微微的瞄了瞄身边还端着碗站着的男人,

她不动声色的开始解腰带,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只是,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只有怜惜不舍,没有欲望,没有动心起意,

身后的男人,呆呆的傻站着,看到她那快要解开中衣的样子,

才急急的转过了身,无足无措的样子,脚步很是沉重的端着碗走到了屏风外面,

她很是从容的沐浴,头发都湿透了,于是就顺带着洗了头发,

等到她洗完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他已经拉过了被子,为她铺好了床铺,

一转过身,看到她披头散发只穿着贴身中衣的样子,又慌乱的不知道看哪里才好了,

她在为她准备的梳妆台前坐下,随意摸起了一把梳子,准备收拾头发,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去拿了一块白布过来,很是紧张拘谨的走过来,站在了她身后,

她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没有动,那男人很是珍重小心的,开始帮她擦头发,

她看了一会,闭上了眼睛,觉得有点困了,过了一会,头发上忽然传来暖暖的感觉,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身后的男人,很是认真仔细的,在用内力帮她弄干头发,

她盯着镜子里有些模糊的男人的样子看了一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习武之人,内力最精贵,他却拿自己的宝贝内力帮她一点点的烘干头发?

即便是在镜子里,她也能看到,男人身上的衣服,刚才抱她的时候弄湿了,现在还没干,

弄完了头发,她其身上床,准备睡觉,确实有些困了,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她躺下之后,身边的男子很是仔细的,帮她盖好了被子,

她知道,这些天,不打雷下雨的时候,这个男人都是坐在一旁,看她睡着才离去,

今天晚上,这样折腾收拾完,已经很晚了,她看了看坐在那里等她睡着的男人,

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在床上,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了些位置出来,

那男人看到她的动作,很快就红了脸,好像很是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

她蹙起了眉,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他脸红什么,紧张什么,之前不是都睡的好好的么,

大约是看到了她的不耐烦不高兴,他终于站起身走过来,脱下了外衫,躺在了她身边,

只是,隔着被子她都感觉到了,他僵硬的就好像挺尸一般,这样怎么睡觉呢,

她已经很困了,还是耐着性子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问他,

沈浪,你很怕我么,还是我睡着之后会有什么举动?

他看着她,半天之后,就在她已经快要睡着的时候,才低低的说,我怕的,是我自己,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外面又开始下雨了,她这心里,忽然就非常的不痛快,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过多久,就又开始打雷了,她很是恼怒的踹了一脚被子,

身边的男人反应很快,马上挪过来调整好姿势,环保住了她,轻轻的摸着她的背,

她不想露出更多的破绽,不想跟他纠葛太深,她对抗着浓重的睡意,想了想,

问身边的这个男人,看样子,你是个很仔细,很会照顾人的,朱七七也不喜欢打雷么,

他愣了愣,脸色不怎么好看,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会,然后,慢慢的收紧了怀抱,

她困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才听到他在她头顶上说,不知道,我没这样照顾过她,

结果,她还是做梦了,在梦里,她被沈浪推倒在地上,

沈浪跟她说,要死到别处去死,他别的送不起,一副薄棺还是没问题的,

这一次,她第一次,不是被人叫醒的,是她自己从梦里惊醒过来的,

醒了之后,她喘息了一会,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头,看着身边闭着眼睛的男人,

躺卧在棺材里的感觉跟着慢慢的浮现,她看到了她自己,闭着眼睛,躺在那薄薄的棺材里,

那么窄的地方,那么影,那么不舒服,闷闷的,她很想起来,却起不来,动不了,

忽然,身边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她看了他一会,才慢慢的跟他说,

当初你确实说的是一口薄棺,但是,为什么要做的那么的窄,为了省钱么,

下次要送,拜托你松一口宽一点的,我不在乎薄厚,但是,地方还是宽敞一点的好,

身边的男人随着她的话,睁大了眼睛,然后,眼睛里面越来越红,好像是要哭了,

忽然,他扑过来,用了很大的力气,紧紧的抱住了她,勒的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然后,过了一会,她感觉到,他哭了,他在哭,

她皱起了眉头,推了推他,未果,又用了些力气,使劲的推了推他,他还是不动,

她只得开口说,你哭什么,躺在那里面的是我,你又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那躺在棺材里的感觉,她只跟王怜花说过,那时候,她没法子相信自己是个死了又活过来的人,

于是乎,大约有半个月的时间里,她都被迫只能睡在棺材里面,

那潮湿的木头的味道,那狭窄的四处碰壁的感觉,想出来却动不了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后来,她总算是相信了,她死了一次,又被救了回来,不然她就还得继续睡棺材,

当时,她跟王怜花说完睡在棺材里是什么感觉之后,王怜花笑着跟她说,

让她好好的记着,千万别忘了,等找到那个沈浪的时候,好好的跟他说说,详细的说说,

他说,只要看那个沈浪听到这件事的反应,大约就能知道是不是要找的那个人,

现在,她都还没来得及说睡在棺材里的滋味,这男人,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她想了想,还是面不改色的跟这个死抱着她的男人,干巴巴的说完了那睡在棺材里的滋味,

然后,他吻了她,她第二次被男人吻了,被王怜花之外的,一个叫做沈浪的男人给吻了,

她觉得,这一次,这个沈浪,应该就是她和王怜花找了三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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