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母亲就起床了。空气中,透露着寒冷的味道,从泥墙的木窗子空里,伸了进来。母亲打了个寒噤,摸索着,拿过床头的衣服,穿了起来。一切停当,下床,走几步,拿起靠墙小桌子上的火柴盒,抽出一根,擦燃,点亮了桌上的煤油灯。端着煤油灯,去到了厨房,放到了灶上。不久,响起了涮锅,放水的的声音。
天开始大亮,父亲早已经起床,在忙着什么。母亲走进房间,催促着我起来。我睡眼朦朦胧胧,贪恋着被窝的温暖,很不想起来。但稍微赖了一下床,还是赶紧穿衣服,起床。我是不敢不起床的,我得起来放牛。如果父亲知道,发现了进来,还是磨磨蹭蹭,不肯起床,是免不了一顿打的。这也是我领教过的。母亲就是在旁边,也不会管我的。
起床,穿好衣服。父亲此时或在磨刀,磨得锋利利的,准备割后山树上的棕。或者已经扛着梯子,拿着刀,到了后山,把梯子靠在棕树上,开始割棕了。或者把割好的棕抱了回来,搬了凳子,把棕放在凳子上,上面压块石头,拿来椅子,坐下来,开始撕棕了呢。又或者把撕好的棕丝整理好,找来打绳的工具,绳头挂在门把手上,咿咿呀呀的开始打起绳。
我收拾一下,打着哈气,去到稻草棚,取了几把稻草,抱着,来到牛棚。牛听见人来的脚步声,`哞哞'的叫着。打开牛栏门,解下牛角上的绳子,牵着牛,来到山前的小水池,放牛喝水。早些年,村民发现这里冒水,就把这里挖开来,形成了一个小池。这里有瓢,人们拿起打水,在池边洗手,洗脚,洗菜,也洗衣服或者其杂物,当然也成了牲畜的饮水地。
喝完水回来,如果路旁还能冒些不畏严寒的草出来,放牛啃一会。换成是夏天的话,牛喝了水,得牵着,到草茂盛的地方,让牛慢慢嚼着。把牛赶进牛栏,添上抱去的稻草,就算完成了。有时候,我忘记去稻草棚拿稻草了,牛就叫唤着,惹得我很生气,跑回去,扯过牛鼻子绳,打它嘴巴。打了也没有用,过不了多久又开始叫唤。我没办法,只好去稻草棚拿来稻草,添上。否则,父亲听到牛叫唤声,知道我偷懒了,免不了一顿好揍,这是我领教过的。
给牛放水,添加食料回来。如果时间还早,我会拿出书来看一会,或者检查一下作业。父亲此时如果打绳的话,一条五米左右的谷箩绳,已经编好大半了。等到他编好一条绳,母亲已煮水早茶,蒸好早饭,开始炒菜,准备吃早饭了。
吃过早饭,我就去上学了。
如今,父亲,母亲,已经离我而去。我自己也有了儿女。但儿时的记忆,一直深深的在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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