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是明代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哲学家和军事家,陆王心学之集大成者,他创立的阳明心学享誉全球,其思想精髓“知行合一”至今仍影响深远。后人把他与孔子(儒学创始人)、孟子(儒学集大成者)、朱熹(理学集大成者)并称为孔、孟、朱、王。按理说,他的品德修养那么高尚,临终不会有什么遗憾。其实不然,晚年的王阳明死于肺病是外因,忧愤而死才是主要原因。
那时广西的八寨农民起义和大藤峡起义此起彼伏,两百余年从未间断,嘉靖、万历年间发展到高潮,多次震惊明王朝统治者,并调集大军镇压却一直无法剿灭。无奈之下,朝廷任命身患肺病的王阳明为左都御史、两广总督巡抚,率兵平定八寨、大藤峡起义。到了广西后,根据自己的心学理念,他提出了“杀人诛心”的策略。首先高调对外放出消息宣称自己患了重病卧床不起,同时假装调遣军队攻打田州,结果趁着起义军麻痹大意,突然亲率主力猛攻八寨的前哨石门,最后乘胜追击,仅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就扫平八寨和大藤峡起义,这是王阳明人生的最后一战,也是他最自以为豪的战功。同时,为永除绝患,他向朝廷提出了处置八寨、大藤峡起义的意见。一是把广西的一处叫南丹的卫所迁置到八寨,用以震慑叛乱。二是把思恩府城从偏僻落后地方迁移到环境秀丽、土地肥沃的开阔地方,便于开化当地百姓思想。三是调整基层布局,要求各地的县长深入乡村。
可是,王阳明所提的这三点意见,政府一点都不采纳。特别是第三点办法是和朱元璋的政策相抵触的。当时县长和县长的吏员不许下乡村,理由是不允许骚扰百姓。同时,王阳明离开广西后,安排了林富和王大用两人分别代理军事长官(都指挥官)和行政长官(布政司),可这两个人也是扶不起的阿斗。他一走之后,这二人把广西管理得一塌糊涂,民愤极大。更令他气愤的是,朝廷对他的战功不闻不问,甚至连个表彰通报都没有。为此他持续向中央汇报,直到他平叛内乱一个多月后,朝廷才派出一个官员给他送来50两银子奖励。他一气之下提出辞职,请求告老还乡。结果他在广西又等了一个月,朝廷还没有给他回复。最后,他在郁闷中擅自离开广西,边走边想,还期待着能等到皇帝的关心和批准退休的命令。遗憾的是,直到走到江西的地界时,还是什么都没有来。由于病情恶化,加上抑郁愤懑,最后病逝于江西南安府大庚县青龙港(今江西省大余县境内)舟中。难怪他临终说了八个字:“此心光明,夫复何求”。字里行间虽然问心无愧,但也少不了怨气。一代圣人就这样在凄惨忧愤中死去。
王阳明病逝的消息传到京城后,皇上居然还要追究他开小差的罪行,削夺了他的新建伯爵位。他的弟子大批被驱逐、坐冷板凳。直至死后40年,明穆宗才给他平反,追封为新建侯,谥文成。
王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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