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身体矮小,却又肥肥胖胖,有些罗圈的腿走路很慢,像一个“肥鸭”。
我和二姐在商场偶遇的,我从楼上下来,看到一个胖胖的女人自言自语:羊毛衫在几楼呢?我仔细看了看,不正是好久不见得“肥鸭”,不,二姐吗?
“买裤子不行吗”我逗她。二姐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呀!
二姐大我一轮,是二叔唯一的姑娘。我上学时,她就出嫁了。她急的出嫁,不是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主要还是三个哥哥光吃饭,不做家务活,她实在不爱洗锅了。
我大舅在世的时候,一直说我二姐命好,因为她舌头长,舔碗舔的干净。
“大舅,长舌头不是骂人的吗”我不服气,虽然我一直拒绝舔碗,但他是我的舅舅呀。
“你也好的”大舅呵呵笑着安慰我。
二姐夫人灵活,是他们村里第一个贷款买车跑运输的。后来手里有些钱了,就雇佣了他外甥跑长途,自己做甩手掌柜。
“男人都心大,你还是多操心”。二姐回娘家时,二叔提醒她。
“我才不管,我吃两碗不会减成一碗”。二姐说。
“亲兄弟,明算账”。二叔继续苦口婆心。
“不管他”。二姐依然没心没肺。
后来大家都能想到,二姐夫的车跑烂了,他的外甥说要去给丈人开车,一走了之。
“看看,看看,按我说的来了吧?”二叔愤怒地瞪着不听话的傻女子。
“谁是谁的财运”。二姐只上过扫盲班,我从没听到她骂过谁。
“二姐,你怎么又胖了?”我看着被她撑的要变形的皮衣。
“谁知道沙,其实我吃的不多”。二姐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想到了我给她的外号。
“你买怎样的毛衫?”我问。
“好的”。二姐答。
自从新区搞开发,给二姐补了六套房子。他们卖了三套,和城里儿子买在一个小区,三套出租过生活,衣食无忧。这不,要过年了,儿子给了五千元的过节费,让她买新衣服。
“二姐,你现在是富婆了”。
“哪有你们干部好?”
“听说你们村去饭馆吃卤肉,都是人一斤狗一斤?”
“哪有?”二姐轻轻捶了我一下说:都是人们胡编的。死水怕勺舀,种地的时候怎样都有吃的,以后地没了,一切都拿钱买,不一定是好事。
“姐姐,不是有失地补贴吗?你就安心花你的,其他不是你考虑的”。
“也是,不管了,你给我参谋个好的”。二姐开心地笑了。
我忽然想起了大舅的话,大舅说:老天对谁都公平的,你看尕姑娘(二姐的小名),她的亲生父母丢弃了她,可她过的比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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