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被困在恐怖的牢笼中彻夜未眠,直到黎明时分,难以坚持的疲惫让她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浅浅睡去。一段时间之后,她被粗暴的开门声吵醒,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拉扯起来,然后向牢房外拖去。
“醒醒,给我起来!”这是詹姆斯的声音,艾莉抬头一看,果然是这个白人壮汉。她就像被人从笼子里抓出的小鸡,三两下就被推搡到分解尸体的案板前,大卫就等在那里。
“放开我,混蛋!”艾莉试图挣扎,但是毫无作用。大卫也帮忙抓住她的肩膀,想要将暴躁的女孩控制住,她趁机在大卫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后者的手顿时被咬出一圈伤口,血流了下来。他疼得惨叫一声,重重还了女孩一膝盖,和詹姆斯一起把她掀到案板上,死死用手压住。
艾莉知道这两个禽兽要动手了,拼命挣扎,却只能用双腿踢空气,上半身完全无法动弹。这时她看见房子里吊住一头已经被剥了皮、砍了头,又剁掉前肢的鹿,不由得恐惧自己即将像这头鹿一样,被肢解然后变成猎人的食物。人最悲惨的命运并不是死掉或者变成感染者,而是被活活宰杀,做成另外一群人的食物。
大卫举起沾满血的切肉刀瞄准女孩白皙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我警告过你,也给过你机会,这是你自己选的!”
“我是感染者!我是感染者!”艾莉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任何人都不会把感染者的肉当食物,她不期望这件事能管用,但死到临头总要试一试。
“什么?”大卫的刀还在空中悬着。
“我说了,我是感染者。”
“真的?”
“所以你也被感染了。在这里,撩起我的袖子看看,快看看!”
大卫在狞笑,他喜欢这女孩,也喜欢看她垂死挣扎的样子,这是一种享受,所以不在乎让女孩多活几秒。“让我们陪她玩玩。”他把刀插在案板上,撩起艾莉右手的袖子。在洁白的手臂内侧,赫然有半圈被牙齿咬过的伤疤,伤疤的周围布满可怕的白色疱疹,每一个被感染的伤口都是这样,无一例外。
大卫和詹姆斯惊呆了,看着感染面半天说不出话。
“那句话怎么说的?事出必有因,对吗?”艾莉说。
“那是什么鬼东西?”詹姆斯惊慌失措地说道。
“她早就应该发作了,这不可能是真的。”大卫说。
“在我看来那该死的东西假不了!”
的确不像假的,大卫心中暗想,可该死的这是为什么?对于病毒的恐惧让他不得不检查刚刚被女孩咬过的手,如果女孩真的是感染者,他也在劫难逃。大卫刚一松开压住女孩的手,艾莉立刻拔出插在案板上的刀,向詹姆斯的脖子砍去,刀刃径直切入血肉,后者顿时血流如注,砰地一声倒地抽搐。
艾莉滚下案板拼命向门外跑去,与此同时大卫拔枪就射,第一枪打在案板的边角,第二枪在雄鹿的尸体上留下一个弹孔。艾莉幸运地躲过子弹逃出屠宰房,跑到外屋时她看到自己的匕首插在木桌上,于是拿起它迅速跳出窗户,跑进茫茫暴风雪中。大卫追到窗口时已经不见了艾莉的踪影,他大声怒喝手下,命令猎人们一定要抓住这个女孩,或者她的尸体。
艾莉躬身在暴风雪中前行,刺骨的寒冷冻得她呼吸困难,牙齿也不断打颤,天地之间仿佛布满迷雾,几步之外的东西都难以辨认。但是她感谢这场暴风雪,这里是猎人的基地,如果此时是晴空万里,不出5分钟猎人们就能发现她,然后抓住她。但是现在风雪遮挡了每个人的视线,敌人想发现她并不容易。
艾莉贴着墙小心翼翼地前行,看见了燃烧的火盆,看到了持枪搜寻她的猎人,也能听到大卫在某个地方高喊,“你要躲到哪,艾莉,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在这种环境下艾莉无法辨认方向,只能凭直觉一边躲一边前进。尽管风声很大,她还是要努力去听任何人发出的声音,躲开搜捕,然后向不起眼的地方绕行。她经过成堆的木箱,从空房子的后门进去,再从窗户翻出,总之一路向猎人出现的反方向前行。走到一个巷口时,她差点撞到一个秃头猎人的身上,于是立刻抄起砖头砸到猎人头上,趁对方趔趄时用匕首刺进喉咙,干掉了他。她从猎人尸体上找到一把枪,正在兴奋之时忽然发现枪里没有一颗子弹,只好失望地把枪丢掉继续前行。
这片地方房子众多,道路曲折,艾莉也不知从哪里可以走出这鬼地方。忽然她听到几个猎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就在附近,而此时她无处躲藏,惊恐之余发现了身后墙上有一扇高高的窗户是开启的,下面还有一个铁皮垃圾箱可以用来垫脚。艾莉来不及多想,敏捷地爬上垃圾箱,然后攀上窗台翻进窗户。窗户的另一侧有近三米高,她跳到地面时两脚发麻,差点崴了脚踝,不过幸运的是又躲过了猎人的搜捕。
艾莉环顾四周,这里曾是一家很大的餐厅,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足有三四十张,座椅大多是米黄色,装饰与摆设有一种德克萨斯州的味道,枯黄的海报大多是烧烤类食物和啤酒,墙上还有几张牛仔的照片。餐厅后侧的厨房也很大,厨房设备尽管陈旧,但是一应俱全,当年这里足以容纳二十个忙碌的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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