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住院做手术,同病房共三个老妇人,年龄相仿,动的是同样的手术,人生经历和思想也差不多。
其中一个叫慧的阿姨,只有一个儿子,我妈个另一个阿姨都是一儿一女。
一次,我给妈妈洗脚,用热水敷发肿的小腿。慧阿姨的老公悠悠的说,还是有个女儿好,我们就体会不到有女儿的感受。我不知说什么,就开玩笑说,我爸妈是因为头胎生了我这个丫头片子,才想办法躲计划生育又生了一个儿子。你们肯定是头胎就生了儿子,就作罢了没再生孩子。
慧阿姨的老公摇了摇头说,也不是,我们有过一个女儿,9岁的时候出车祸没了。噢!我很吃惊,觉得不该引起这么沉重的话题,惹两位老人伤心。可叔叔继续说到,一个开拖拉机的司机疲劳驾驶睡着了,车直接撞进了路旁的小卖部。我姑娘那时上三年级,放学路过去买东西…… 就这样没了。
我能感受到叔叔重提这往事的哀伤,虽然时隔很多年。他们的女儿如果活着,也应该三十几岁了。我讪讪的说:唉!这种意外有谁能防得住呢!慧阿姨斜躺在床上没搭一句话。我赶紧讲阿姨们的病情岔开了这个话题。
我能想到的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失去孩子的痛苦。其他的痛苦我都能接受,哪怕死亡之神降临到我自己的身上。唯独失去孩子的痛苦我无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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