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二次被抓,肯定罪加一等,想必在量刑上会更严厉一些。果不其然,赵英文又被判了八年。如果把这八年熬过去再出来,都五十好几了,人的一辈子也就算完了。
老二赵英武长得比哥哥壮实多了,但是没有哥哥那样能说会道,平时不太爱说话。书也没哥哥读得多,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不是家里不供,实在是他自己不爱读。别看赵英武学习不太行,字写得却可以,绝对比很多人写得漂亮,我小时候就曾经模仿过他的字。
赵英武体格好却不太勤快,干活有点藏奸耍滑,没少挨队长训斥。但不管怎么训,一直没有什么改变,身上的惰性好像是与生俱来的。
后来经过别人介绍和本队杨家的姑娘结了婚,转过年抱上了儿子,按说只要勤奋肯干,踏实过日子,小家庭肯定不错。可是人懒不爱干活挣不来工分,哪来的钱支撑家庭生活?
有那么一段时间,赵英武总来我家溜达,有时候一天都要来两次三次的。按辈分赵英武比我父亲还大一辈呢,我得管他叫姥爷。可是他只比我家大哥大几岁而已。我从来没喊过他姥爷,因为辈分太悬殊,实在喊不出口,他则一口一句地直呼我父亲的大名,这让人很不舒服。我大哥虽然和他年龄相仿,也不愿和他在一起,他过来主要就是跟我父亲聊天。有时候坐一会就走,有时候坐下来就没完没了。天长日久的,谁有那么多闲话可聊,有时候没什么唠了,就不吱声干坐着。
时间长了,我妈有点讨厌他,我们对他也很反感。但是前后院住着,也不好表现出什么。
很多时候,我家吃饭了,他也不走。或者我家在吃饭的时候他就进屋了,坐在炕沿边,两个胳膊肘顶在膝盖上,俩只手托着下巴,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在那里想啥。还有的时候进了院子却不进屋,在院子里晃来晃去东瞅西看的。反正他总来,我们也没有把他当外人,更没有什么戒备。
他走后,母亲就嘟囔:家里有老婆孩子,不在自己家里呆着,跑人家坐起来没完没了,这人是咋地了?再不就说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寻思干活挣钱,成天就知道串门子,谁跟了他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有一天早晨,妈妈让我去仓房拿东西,我拿着钥匙走到仓房门口一看,仓房的门被人撬开了,锁头和门鼻子被放在窗台上。我知道情况不对,赶紧回屋告诉父母,父母进仓房一看,发现三捆粉条和两大包黄烟不见了!
这些东西放在今天不是什么值钱物,可是在那个时代,折算一下得值百十块钱,这在当时的农村家庭不算是小钱。父亲就到大队报了案,大队又报到了公社。那时候公社没有派出所,只有治安小组,派下来三个人破案。
因为我家失窃的是立秋时节,前两天下过雨,治安员找到了几个陌生的脚印,做了石膏拓样。由于治安员没啥业务能力,拓样没有做成功不说,还把脚印破坏了。治安员就问我父亲平时家里都有什么人来,有什么反常情况。父亲回家和家里人议论了半天,觉得赵英武有些嫌疑,就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治安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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