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娃家的那头黄牛

牛娃家的那头黄牛

       牛娃的母亲在牛娃三岁大的时候撒手人寰了， 剩下牛娃的父亲照顾着牛娃，日子过得清淡而又艰苦，牛娃的父亲去集市上买了一头母牛回来，牛娃开始了他的放牛生涯。

       牛娃家的老黄牛生了一只小牛犊子，牛娃每天放牛的任务又多了一项，照顾小牛犊子，刚刚生育了小牛的老黄牛身体虚弱，安静的趴在地上，小牛拱着老黄牛，喝着奶水。

       牛娃脸色黄黄的，眼睛里闪着纯真的光芒闪闪发亮，脸颊常常被风吹的红红的，瘦小的身材牵着一头老牛，后面跟着一头顽皮的小牛，慢慢的走在山间的草地上。

       老牛非常通人性的停下脚步，低着头看着牛娃，老黄牛怕幼小的牛娃受累，要牛娃爬到老黄牛的背上，牛娃轻轻的抚摸着老黄牛的硕大的脑袋，老黄牛趴在地上，牛娃爬上老黄牛的背。

        黄牛甩着尾巴，驮着牛娃走上山头，老牛把牛娃轻轻的放下，悠闲的啃食着青草，小牛跟在黄牛身后，欢快的玩耍着。

牛娃不太喜欢小牛，老黄牛就像牛娃的母亲一样照顾着牛娃，突然出现的小牛，让牛娃觉得母牛对自己的爱被抢夺了一样。

        牛娃依稀的记得，自己挨醉酒父亲打的时候，母牛总是会挡在自己身前，醉酒父亲拿着棍子狠狠的抽打在母牛的身上，牛娃趴在母牛的身后轻声的哭泣。

        牛娃的父亲打累了，不再理会，母牛会低头看着牛娃，轻声的叫着，硕大的牛眼里，闪着人性化的泪水。

        慢慢的小牛断奶了，夏天悄悄的到来，牛娃牵着老黄牛来到村里的溪水旁，给老黄牛清刷洗着毛发，防止牛蝇来骚扰老黄牛，给老黄牛洗的干干净净。

        洗完以后，老黄牛会去一旁安静的趴在树下纳凉，小牛用犄角轻轻地顶着牛娃，牛娃笑呵呵给小牛也刷洗着毛发，牛娃不再排斥小牛，在牛娃看来，小牛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需要他的照顾。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最快乐时光就是牛娃带着两头黄牛在溪水边的大树下纳凉的时候。

        牛娃的父亲要娶村里的张寡妇，清淡的日子要准备添置家里，牛娃的父亲一大早喊来了收牛的买主，打算卖掉家里的老黄牛，年幼的牛娃做不了大人的主，死死的抱着牛脖子，倔强的脸上滴下了豆大的泪水。

        老黄牛很通人性的前蹄跪倒在地，给牛娃的父亲跪着，感谢这些年的养育恩情，回头看了看牛娃和小牛，眼睛里滴下了牛的眼泪，老黄牛仰起脖子，朝天哀嚎的长长的叫了一声。

        那凄厉的叫声响彻了村庄，倔强的黄牛一头撞死在牛娃家的墙上。伤心的牛娃牵着小牛，走出了家门，走到小溪边，牛娃抱着小牛放声的哭泣，小牛安静的趴在牛娃身边，轻轻的叫着，仿佛在安慰着牛娃。牛娃从此再也没有去过屋里睡觉，就在牛棚里，用稻草做了一个简易的床，无论春夏秋冬，一只陪伴着小牛长大。

        那时候经常看到，壮硕的黄牛，驮着瘦弱的牛娃，走在山头和田地见，秋来犁地，冬来运柴。你驮我走遍这山川河流，走过田间山头，来世做牛做马也不过如此吧，牛娃也渐渐老去，磕着烟斗，对着天空说道老伙计，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