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Jove桥薇
第一次看到《paperman》（中文译作“纸人”），那时候还在读大学，我正在去往汽车车站的途中，公交车上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一部名叫《纸人》的动画短片，坐在窗边百无聊赖的我盯着屏幕从头到尾看完了。从那以后，我对它念念不忘，直到如今亦是如此。
今天，来跟你们分享我喜欢的这部动画小短片。
《纸人》是一个算比较完整的浪漫梦幻爱情故事。短片采用类似默片的形式，全过程没有一句台词，如同电影一样它的大部分剧情都是由动作的变化来推动情节的发展。
某一个清晨，一个白领男人去上班途中，在车站邂逅了一位都市白领打扮的年轻美丽的红唇女郎。
“清晨的邂逅”我们可以解读为：一份美好的爱情，会在你那最不经意的时候来临。这也是我喜欢这部短片的原因之一。在现在这个时代，很多人因为年纪而刻意地相亲，为了结婚而结婚，快速地找到一个人将就着过日子，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真爱可言，现实的残酷使人也变得现实，使得不经意的邂逅及一见钟情时的怦然心动那种情况的发生变得少之又少。
鲜红色的口红是全剧黑白影像中唯一抢眼的颜色，这红色的唇既是唇本身被化妆的颜色，红色是女子，红色是美丽，红色是激情，红色也暗喻爱情，红色又象征着遇见爱情时那颗跳动着的红色的心。
短片中的红色与黑白，也可以解读为在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的残酷黑白灰基调现实世界中，红色代表遇见意外，红色是那一抹绝境中的希望和美好。
男人如往常一样单手环抱着一沓文件独自在等车，一阵风把一张纸吹来帖到男人的臂膀衣服上，很快纸张又被风吹跑了，这个时候一位年轻女人追着被风挟带的那纸张飞快地跑过了荧幕画面。
女人返回屏幕画面时，她已把那张被风吹来吹去的纸张抓到，并收进自己手中的一沓文件中。
然后两人并排站在那里等车。
画面再次突变，又一阵风吹过，纸张被吹到紧贴着女人的小脸上，男人先是一惊，接着赶紧伸手把盖在女人脸上的纸张摘了下来，然后可看到女人紧闭着眼睛然后又睁开了眼睛，女人先是微笑，但当女人看着纸张时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然后接着羞涩地低下头，男人一怔，他顺着女子的眼神看向自己手中的纸张，这才反应过来：啊！纸张刚才贴在女人脸上的时候，被印上了女人的红唇！
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当他再次看向刚才女子站立的方向时，他咧开的笑容瞬间收住了。原来女人已经上了火车，车门很快就关上了，女人坐在窗边的位置。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没有机会了。就在男人有点沮丧失望的时候，随着火车开离男人站立的位置越来越远，女人忽然回头看向男人这边的方向，他微笑，女人扑闪着眼睛，也朝他笑了。
于是，她那美丽的笑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如同她鲜艳的红唇一样深深地印在男人的脑海里。
男人却如木偶般双脚被定住了似的久久地站在原地不动。站台旁已空无一人。
短片的开头以开门见山的讲述方式，男女主人公和那张重要“纸张”都已经直接出场。
紧接着，短片切换了画面：某栋不知层数且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里，男人坐在办公桌前，对着那张被印上了红色唇印的纸张到两眼发呆，当黑着脸的上司把一沓厚厚的纸张用力地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可以想象似乎有重重的“啪”的一声惊醒了男人，男人白了一眼转身离去的上司，继续为眼前的枯燥无趣的工作感到无聊感到烦闷。这个时候，一阵风吹来把那唇印纸张吹向窗边，男人赶紧抓住，好险，终于在窗边边缘把它抓到手里了，就在他他起身的时候，无意中瞥了一眼窗外，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因为遥远的对面那位清晨邂逅的女郎正坐在楼里，她是那么的端庄优雅地坐了下来，似乎在与某人面对面坐着。原本他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因了那一倩丽的身影骤然而起了波澜。
他激动地努力向女人的方向挥手，而这个时候上司从室内另一个办公空间的门那边伸出头来，瞪了他一下。
男人只好作罢，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窗边坐回去自己的办公桌位置。他撑起手肘思考点子，忽然灵机一动，想到那张印有红唇的纸张，于是他伸手欲拿起那红唇印子纸张，思虑了一两秒又把手转移到桌面上那一沓文件上，他拿起一张纸开始折纸飞机，他很快速地就折好了一个，于是慎重地想让它飞起来，谁知道第一次折的纸飞机飞往楼下的公路上去了。
他不甘心，第二次迅速地折好一个纸飞机，纸飞机再次起飞，这回纸飞机直接飞到女人所在的楼层，就在纸飞机抵达窗口边时，与墙壁“接吻”而下坠了。男人第三次开始折纸飞机，还没折好，上司突然从背后钳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转了个一百八十度，顺带把窗帘拉了下来，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呆如木鸡，上司用犀利的眼神向他示以警告，然后离开与客户洽淡去了。
上司那头才刚关上门，男人这边又开始折纸飞机，第四次的纸飞机飞着飞着偏了方向，飞到了女人所在楼层楼下的一位“地中海”且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那里，那位中年男人收到纸飞机甚是欢喜，原以为是哪位美女的不速之礼物，当中年男人扭头看向窗外，却看到年轻男人正站在窗边边用唇语边大幅度地挥摆着双手似乎在跟中年男人说“不好意思！不是给你的！”，中年男人气得立刻把手中的纸飞机揉成一团扔出了窗外。
年轻男人依然不放弃，当他第五次让手中的纸飞机飞向女人，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不料一群飞鸟飞过，撞飞了纸飞机。
男人第六次扬起手中的纸飞机，第七次扬起手中的纸飞机，第八次······女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纸飞机。
甚至有几次纸飞机成功地飞进了窗口，却直接飞到了角落盛垃圾的镂空铁艺桶里。可能女人没有察觉到，也可能女人觉得有纸飞机飞进来是一件不足为奇的小事吧。但是女人一直都没有外窗外看去，没有注意到他。
男人折了数不清多少次纸飞机，当他第N次习惯性地伸手去摸纸张，却碰倒了桌面上原本装着一沓文件夹的铁网架，铁网架掉在精修瓷砖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惊动得众多专心低头工作的同事都抬头看向男人这边来，隔壁的某个同事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男人，把自己跟前的文件挪了挪位置离自己更近一些，似乎生怕男人抢了去。
男人立刻去窗边瞧了瞧对面栋女人的动静，发现女人已开始起身准备离开了。男人正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风又起了，那张唇印纸也飞了起来，男人赶紧制止，然后他想作最后一次尝试，于是他有快速地折好这张唇印纸，折好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起飞，纸张已被风吹走，往楼下方向去了。
他眼看着女人已下楼离开了。这个时候上司又探出头来看他，众多同事也看他。他顾不了这么多了，那张唇印纸它可是最后的希望啊！怎么能就这样被风吹走了呢？！他怎么可能放弃？！
于是他转身准备下楼去，却迎来上司双手捧来又一沓的文件到他的面前，他丧气地坐了下来，看着上司离去的背影，他双眉紧蹙，突然，纸张飞得满地到处都是，整个办公室包括上司都看向他这边，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扔掉办公室里的一切，夺门而去。
当男人心急如焚地匆匆跑到楼下，女人在前几秒钟已离开男人能看到的视线范围，公路上紧急的刹车声使男人惊慌失措，追寻着红唇纸的踪影，男人乱窜乱冲乱撞地过了公路，他边惊魂未定边喘着气站住了脚，他在大街上茫然，不知从哪个方向开始寻找女人的踪迹。男人看着落在跟前垃圾箱上的红唇纸张，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忽然他转而把那张纸折成纸飞机并狠狠地用力地扔向了空中，似乎是在发泄他的情绪，似乎也是在做无谓的一次“让纸飞机飞行”。
那个纸飞机飞呀飞呀，飞到了城市的某个地方，和其他那些纸飞机一起呆在同一个角落里，有风吹过来，纸飞机转了转身子，又移动了几步，又有风吹过来，纸飞机动了，它飞了起来，和其他纸飞机一起旋转，其他众多纸片都成了它的忠实拥趸，跟随着它在风中移动，在空中飞翔，一起去寻找它们的主人—那位年轻男人。
而男人双手插在裤袋里，正垂头丧气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红唇纸飞机带领纸张们终于找到了男人。路人驻足观望，大家都诧异“怎么会有纸飞机粘着一个男人”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生。男人赌气地想把黏在他身上的纸飞机扔掉，纸飞机们反而更黏在他身上，他挣扎无果，他还是放弃了挣扎。
于是，就这样，男人像中了魔法一样，被纸飞机带领着飞了起来，飞过公路，飞过街道。
故事发展到这里是高潮部分，带着一点点魔幻味道的情节。也是啊，就像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也是会产生魔法的。
在这短短的一帧里，该动画创作人似乎想告诉我们：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连风都愿意帮你。
就连风都知道，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
红唇纸飞机飞到中途，脱离了男人的身体，飞向了更远处，穿越过了路边报刊亭，最后落在女人旁边。
风把纸张吹到女人身边的时候，她正在观赏花卉，她可能在想着要不要买一朵回去装饰家居生活。那张印着红唇的纸被风插在了花束中，她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没有完全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为什么纸飞机会跑到这里来，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风就携带纸飞机飞了起来，女人似乎也同样中了魔法一般，她似乎是被风推着走，又似乎是她追着风跑，她被风的力量感染了，她先从迎合着风到主动跟着风和纸飞机飞奔去找他。
男人欲挣扎，却被那一大沓纸张“捆绑得动弹不得”。
从路边到楼道，从楼道到火车上，女人细细看那红唇印纸飞机，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女人下了火车后，好奇地把玩着纸飞机，风再次扬起，在一沓飞扬的纸飞机中，男人出现了。
他们相视。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在短片里，风有了灵魂，风有了可视见的形状，风变成了最懂男女主人公心扉的事物，风是红娘，风是他们手中姻缘线的牵线人，风也象征着爱情的力量。
“站在风口上，猪都可以飞起来。”，风可以把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把看似牵强的剧情衔接了起来。多年前我看这部《纸人》，这里的风也成为了我如今写诗的灵感来源，看过我写的那首原创押韵古风诗歌《相思》的读者们，你们是否还记得我诗中的那一句“倾樽与风促膝”，之所以想出这样的诗句，与我看的这部动画短片后深深的感触分不开。
（感兴趣的朋友们可以回翻之前我写的古诗《相思》阅读具体内容）
幸好，结局是美好的。当初我在看这部动画的时候，心里为此暗暗地欣喜。
这部来自迪士尼的动画《纸人》，如你所料它由美国人制作，片中映射出的正是美国国家文化中盛行并倡导的爱情观：简单直接。你看那轻松、自由、流畅的故事和画面，如同美国人的性格一般奔放无拘束。男女主角直面爱情的态度，一点也不含糊，不遮遮掩掩，十分直接，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就直接表现出来，这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含蓄爱情观大相径庭，所以我估计喜欢这部动画片的人会很喜欢，不喜欢它的人也许没什么感觉。
值得思考的是现实中我们在工作或其他利益面前，也会像动画短片中的男人那样奋不顾身地抛下工作去追求怦然心动的爱情吗？无论哪种选择，无论结果如何，你确定你都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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