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年八月的三伏天,徐州仿佛在蒸笼之中,在高温中历练。正值周五,我同舅父以及两位阿姨驱车探访彭城古道场。舅父已是重来了,而我们三人则是初次到访。趁着太阳还未上班我们前往了徐州地区鲜为人知的很殊胜的“卧观音”以及距离市区25公里的吕梁开元寺。
沿着黄河古道一路前行,岸边的垂柳成荫,微微的风将枝叶轻轻扶起。田中的水稻牟足了劲地生长着,池塘中的荷花也为浑绿的夏色添了一分绯红。路上我们聊些家常,车子慢悠悠地在奔跑。
拐到一条乡村小道,行车方向的左侧是一座小矮山。舅父让我们去观察“自然”的道场,仨人一头茫然。“就是一座荒山嘛!”唐姨不解地说到。车子前行了200米,一座惟妙惟肖的卧观音显现出来。清晰且精致的五官,纤长的胳臂,脚底竟还有一朵莲花。更神奇的是她的长发平躺着,连着法座似的青山,法座上面则是一座寺院。“天哪,这比普陀山的观音菩萨还要形象,咱徐州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地方!”王姨很是激动。
舅父喜山,这是他与王伯在闲暇时偶尔发现的。询问村民方知此山竟然曾与普陀山同名为“洛迦山”,只是近些年被改成别的名字了。向寺里的僧人打听详情,僧人们竟也对此山不慎清楚。
时间紧迫,来不及近处感受,只得尽快赶往吕梁。车子前行了200米,此山则又变成了一座普通的山丘,寂静地平躺在生机勃勃的大地上。舅父很是感慨:“自然即道场,不是人为,不是后天形成,本来如是。”我作为晚辈,静静地听闻思维着:自然会不会被我们忽略的老师,它一直在讲课,而我们却未曾发觉?
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不知不觉到了吕梁水库。微风掠过镜亮的水面,闪烁着金色光芒,数只小船在湖中游荡,岸边的仿古建筑瞬间使得一幅江南水乡的画卷展现在眼前。细腻,灵巧,又有一分大气,给人一种娴静的韵味。
到达卢套村,上坡300米到达了终点。乍眼一望,山的范围还挺大,此处在正中央。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座山丘上有一座龙头惟妙惟肖。待我们登上,地势清朗:这座龙头镶嵌在乌龟头部的眼上,这座小山丘连着稍大的圆形山丘。圆形山丘也有连着绵延数十公里的“龙脉”,像一条巨龙盘旋在吕梁大地上,“龙尾”强有力地固定着。头部三面背包围着,极其聚气,山内植物较山外更为旺盛。
在“乌龟背壳”上面,唐开元年间兴建“开元寺”的遗址依然有些些许痕迹。“龙和龟的交融意义深奥,在龟背山建筑寺院极妙,一切具足,在此处修行不用出山就可以有所成就了。”舅父在我们欣赏地形后又给我们做了一些补充。我们走过遗址,沿着“龙脉”去感受山内的自然之景。
山内形成了盆地,农民在那儿开垦了良田。一眼望去,玉米杆茁壮地伫立在沃土,大大的叶片悄无声息地滋润着的肥硕果实挂在杆上。在田内刨花生的农民伯伯热情地请我们品尝品尝,朴实的款待让我们也多了一分的真诚。行走在泥土地上,总觉得多了份踏实与宁静,如刘禹锡所言的“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那样,山内尽是自然。
中午虽然阳光有些毒辣,但阵阵凉风拂过肌肤,不甚流汗。一路上都是舅父指引,我们一直随着他的话语和手势去观察与体悟。虽不懂吧,但是听过讲解确实很有道理。本是一座旁人看来平凡无奇的山丘竟蕴藏着深奥的语言。舅父对地形地势以及中国传统儒释道有着几十年的学习与研究。在好多次游览名胜古迹时,总是能“未卜先知”,而且又那么合情合理。听着舅父的讲解,我们仨人对自然之道场感触很深。
午时已过,游访结束。我们在一农家菜馆简单吃了点午饭。而我作为晚辈,端茶倒水自然是我来做。正给王姨添水时她对我说:“大鹏,你还年轻,应该让你舅帮助帮助你。年轻人嘛,现代社会压力太大,开始时需要一些帮助的。”我一下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仿佛王姨的说法挺对,因为她的孩子现于日本从事动漫行业,刚开始时家里帮孩子不少。而我的家族中,自力更生则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走出校园则是独立打拼。父辈们都是一个一个自己打拼,我们晚辈也是在父辈们的原则下,摸爬滚打地前行着。舅父看我结巴答不上来,他则说到:“孩子各有各的福报,人生嘛,独自发光才是最美,无依无靠方能成就。”唐姨也跟着附和:“孩子吧,帮他肯定是成绩会在前头,人生嘛,谁也不能确定长久不衰吧!重要的是孩子自己能快速成长起来,独当一面就会越来越好!当家长的不要太着急。”聊着聊着又回到了今天的自然道场,“大自然无形地将宇宙规律展现出来,人一生当于此处下功夫,工作不足挂齿呀,开心就好!”大家都很认同舅父的陈词总结,心灵又受到了不寻常的洗礼与启迪。
在谈笑中中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天依旧那么热,不过秋天马上来了,收获的季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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