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原创/清音
让我心痛的5个字:母病危速归母亲,是轻易不敢去触碰的字眼,因为对母亲有太多的思念、不舍和心痛。
母亲,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识字不多,据她说只上过几个月的识字班。母亲话不多,她总是不停的干活,家里,庄稼地里,一刻也不闲着。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母亲和父亲,想尽一切办法,参加各种劳动,用双手得以让他们的3个子女衣食无忧。我是他们最小的女儿,母亲用比对哥哥姐姐更多的偏爱宠溺着我,好吃的留给我,新衣服先给我做。母亲虽然接近文盲,但对我的课本却感兴趣,晚上忙完了家务,在油灯下,她就会让我念篇课文,或者念篇我写的作文,日记,随便念点什么都行,她笑眯眯的看着我,她就会说:我的小闺女是要飞到大城市里的,我愿意你飞得越远越好啊。在她赞许和鼓励的目光注视下,在她顿顿端到饭桌上的热乎乎的饭菜香里,我在我们镇上完成了小学,初中,高中,顺利考上大学,成为那些年镇上第一个女娃大学生,也成为母亲的骄傲。
1992年,4年的大学结束了,我选择留在读书的城市,那一年还是国家包分配工作的一年,分配去的市农机局,以无用人需求为由,让我回家等待。工作无着前路未卜,等待的日子里,我整天闷闷不乐。母亲说:觉着难,就回来吧。有一天晚上,睡梦中我被惊醒,感到有凉凉的水滴滴在我脸上,是母亲轻轻的抱着我的头,在无声的流泪。我紧紧的闭着眼睛怕扰了母亲,黑暗中眼泪也无声的滑落。。。。。。
终于,经过了多次的应聘面试碰壁后,我在一家服装厂就业,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是105元,我寄回家50元。然后,没多久,我接到了一张“母病危速归”的电报。
母亲突发脑溢血,晕倒在院子里。我恨不得立即飞到她的身边。我坐了火车转汽车,跌跌撞撞地扑回家,母亲已经无法说话,无法进食。住院15天后,母亲撒手而去。那年,母亲63岁,我23岁。
家门前远远的那条公路,是我归家的必经之路。母亲走后,嫂子对我说,咱娘经常站在家门口,张望路上那些公共汽车,一站老半天。我默默地流泪,泪光里,我看到母亲站立的身影,她那殷殷的目光,要越过路旁那些浓密的行道树,追随着那飞驰的汽车,看看她的小女儿,是否在某一辆车上,就像她的小仙女,从天而降。。。
母亲默默的想我,默默的劳作,然后在我工作才一个月后,一言不发的走了。母亲过早的离去,我过早的没了母亲,过早的没了陪伴娘亲慢慢变老的权力。
关于她的旧事,不敢一桩桩一件件地拈起,任何琐碎的回忆,都让我心痛到无法自拔。
经常在梦中,梦到母亲出了远门,我在梦中焦急的等待着她回家,醒来泪湿了枕巾。假如时光能够倒流,我唯一愿意的是做回那个在门槛上巴巴等娘归家的小孩。
天堂的路遥远,远到我要用一辈子去等待。
母亲节,一束康乃馨给天堂的母亲,愿她老人家安息。
愿天下的母亲们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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