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冬令营基地回来的这一路上
我对自己有许许多多的疑问
为什么总是在逃避?
缺乏面对的勇气和能力?
为什么我会厌恶地想要避开一些人?
为什么我觉得我身边都是我的生活评判者?
为什么脆弱感和挫败感会这么轻易的占据我的心?
为什么我的生活时不时存在着“生死存亡”的时刻?
我发现“逃避”是其中最困扰我的问题
太多心不在焉的时刻
太多马马虎虎的决定
这样或许差不多吧……
到时候在随机应变吧……
不断地延迟对自己的生活负责,将本来宽裕的时间变成紧急的时刻。
坐在风驰的电动车,我想起自己本来可能需要和两个女生配合表演戏剧,而自己似乎是个逃离者的姿态,想着自己将会被看作不靠谱的人,心理难受得慌。
回想和邓老师的数次交流,他所说的一种精神饱满的状态,我是开始是缺乏的,原因在于对于项目了解的不够深入,认同感不足,更多带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同时,我的经验不足,在一次次挫败后,信心受损,挫败感加剧了我对于这件事情的抽离感。
说回到这次冬令营
起初我的态度是慢慢引导顺其自然让小朋友心甘情愿的去做才是最好的状态,我不想做太多干预。
但结果是,我似乎对她们无所作为、放任自流了。任务被多次中断。
同时,我的心理也没有完全调整到我要几乎全权负责两个小朋友的状态,碰到困难的期间,我还一直希望邓老师能给我一些方法论。
期间,伴随着间歇性挣扎、无助加自我怀疑。
当我们小学组进展不顺的时候,
和邓老师交流之后,我的初步结论是
进展不顺的原因在于小朋友缺乏自我管控力、对于事物没有探究的兴趣、不能长期的坚持……而我缺乏威严,不敢使用强硬的办法去推动她们完成任务。
后来又和邓老师陆陆续续地聊,明白了这些原因背后的一些东西。
第一是自我控制这回事,小朋友在这个年龄看上去是有自由的,但实际上“她们不具备拥有自由的能力。”从这点上来说,她们不能很好地驾驭自己,承担自由所带来的责任后果。
她们是散的,无方向的,她们需要老师给予方向去引导,如果老师自己都是缺乏一种力量去引导她们,那么她们难免会陷入这样的一种无秩序的状态。
说到对于事物没有探究的兴趣,我向邓老师抱怨过,“我问过她们,她们说对这个社区调研项目没有兴趣啊?我们是不是让她们做她们感兴趣的事情更好呢?”,而邓老师是这么回答我的。他说在她们没有了解一样事情之前是无所谓谈兴不兴趣的,她们都没有做过,怎么知道自己感不感兴趣?当她去做了,才能知道是否有兴趣。而我们要先带领她们去做。
说到不能坚持这个问题,邓老师认为这是教育体制给她们带来的不良后果。
而我们要正视这个问题。她们现在就是如此,我们先要接受这个事实。邓老师劝我不要有挫败感,但我说我就是没办法不产生挫败感,我希望她们可以……她们应该……说着说着,我也意识到这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的难受了,也是教育过程中,教育者的期望似乎变成了首先要实现的东西,而真正重要的其实应该是我们面对的孩子本身。
邓老师在谈话过程中反复强调,比起那两个孩子如何,他更关心的是我在这次教育当中的成长。这让我心里有些感动。
我觉得我让邓老师很失望吧。当邓老师谈到要那整颗心去对待学生时,我反思自己这次的状态,显得干瘪无力。但我也为我自己反驳道,这样多累啊!不可能一直做到全情投入的,我似乎没法做到对她们喜欢,拿不出那种状态。我更喜欢和小朋友待在一起。
邓老师反驳我,教育者不应该限制她的教育对象,因为教育对象具备某些特征(如可爱)你才喜欢他愿意教育他,不是真正的教育者。
听到这里,仿佛我那一丝丝的教育想法都被否定了,我过去都把自己称作未来教育者,而现在却发现自己似乎是那么狭隘。
或者说,那么无力。
我做不到教育者的博爱,我还是有有条件地偏爱。我为我的局限感到难过。
当我向邓老师表达我内心这几天的纠结时,他说我一直在猜他想要我做什么,想要达到他的要求,却没有把握自己内心的力量。他要我大胆尝试去做,去有力量地影响两个女孩。
我说我没有很多教小学生的经验,而且我又一直被“评判者”的声音所困扰,每当我做一件事的时候,我都想要达成你想要的结果,变成了任务的执行,而非我发自内心的东西,它变味了,由主动变成被动了,所以我做不好,我不能大胆往前迈步。
他劝我要放下负罪感。我如实地告诉他,当你对我产生这个期待时,其实我又增添了新的负担。哪怕这个期待是——放下负罪感。
即是不能放下负罪感本身这件事反过来又成为了我的负担。
突然,邓老师大笑起来。我问他为什么笑。
他说,你啊,为什么要这么不开心呢?为什么要这么沉重呢?
发现问题正是解决问题的机会啊
你难道对自己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性格不好奇吗?探究它不也很有趣吗?你还年轻,花个10年去理解化解它,你不也才30多岁嘛,不着急,慢慢来吧。
思绪回到当下,归家这几日也与家人发生了一些小矛盾,重新或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一些毛病,人难免有局限,重要的是人可以自我反思,自我改正。
很多时候,自己的能量是虚弱的,害怕争执矛盾,不断地往里缩,我默默忍受、祈祷事情快结束,或者找机会逃离。
在这种情况,我更容易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是个碰到困难需要保护和帮助的人。而逃离让我感到安全。
事后,我会觉得自己是懦弱的。
有时候,我的力量有似乎很强,我似乎像一个又长又大的影子可以驱赶逼退那些试图挑战我内心的人(而我本身在当时觉得我自己是正确的)、以一种我有理我都是对的情绪去批判别人。
事后才觉得那时的自己是丑陋的,对他们缺乏尊重的。
生活是不间断的片刻,而反思也会一直持续。
感激在一觉教育和所有人的相遇,我们在过去的时间里,拥有着彼此的时间。
这次的冬令营
更像是我的一次成长试验
邓老师放手让我去做
而我在其中感受、调整、反思
爬树高手 你通过自己演示主动从树上摔下去让小朋友克服摔落的恐惧,让我见识到了智慧和勇气。
在小朋友积极性低迷时,你要求延迟一天结营让她们负责人地把事情坚持做好时,让我看到了推动一件事情完成的决心。
这是想要对生命负责任的教育态度。
真的很感谢邓老师对我这段时间的启发
不仅仅是教育方面,还有阅读、人生态度、社会议题等其他方面。
或许有人说你做教育是不够珍惜你自己,但或者真正珍惜自己的方式是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度过自己的一生。
你是青年人的大朋友,真诚的交流者,你自有你的精神家园和未来的广阔天地!
兼顾冬令营和外出教育的土豆,很会把控生活节奏的你很让我敬佩,你曾对我说:很多事情我们无需准备,因为我们难以预料清楚未来。老师的状态永远是最重要的,老师的状态好了,才能调整去面对未来。玩欧卡牌的时候,你说你已经清楚你的方向了,那就祝你坚定地往前大踏步吧!
感谢花花帮我救场,给两个小朋友开了一次课,那个下午我真是松了一口气。我被你喜欢音乐、植物、手工、艺术的热情打动了,你投入讲绘本让小朋友哈哈大笑,我觉得很棒!这次冬令营看到你感觉你有些许疲惫,希望你可以在身体和心灵都照顾好自己!爱惜自己!
还有我的小伙伴玉米,对小朋友的耐心真是没话说!每次吃饭都能很好的照顾到小朋友,我和雨伞都在你的离开后格外的想念你。在谈话时,你的反思勇于提问的精神让我很敬佩,或许某一天你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银行家诗人。
雨伞,积极的学习者,总是乐于去赞美身边的美好。听你说话,可以感受到一股力量,你的眼神总是看起来那么坚定。尼采曾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那么,我大概可以说你没有辜负你的生命,你是个艺术的舞者,也是生命的舞者。
作为生活的见习生,我们都将在其中找寻我们生命步伐的节奏。
我会努力找到自己的力量感,活出自己的生命活力。
19世纪哲学家克尔凯郭尔曾把人分为“旁观者”和“行动者”,他认为虽然这两种人都存在着,但真正意义上的“存在感”却并不属于惰性的、不活跃的事物;真正的“存在感”只属于面对了自身的处境、并为自己做出选择和决定的人。
我不喜欢觉得自己是因为受到别人的期待才拼命努力达成某个目标
我希望我是受到了自己内心的召唤和渴望的驱动去尽力做好一件事
感恩我们的相遇!!!
愿大家都活的丰盛美好!!!
2018/2/10 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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