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十多年前,我们那县城小没公交。好不容易去省城,出门就是坐公交车了。
第一次出门,母亲安嘱防小偷,而且在棉裤里又缝一个口袋,装钱。
那时我还挺时髦的,英式小西装西裤皮鞋。装一百多元钱,半年的工资了。大钱装棉裤里,小西装内口袋装三十元,还特意将扣子带扭了好几扭。一上公交,咱就是个乡巴佬,眼晴光看窗外风景,啥都稀奇。忽然感觉有人拽我上衣,低头一瞥,一个年青人目光正狠狠地盯着我。懂了,遇小偷了,急忙往司机驾驶处走。心里想,我都解不开的扣,你能解开吗?操,城里长人样不做人事的多了去了。
买一高压锅,花50元。买双全皮面皮鞋50元。回云山宾馆时又坐公交,这会学精了,上车就找坐,坐下就看人。
一会儿,听到售票员叫唤,上车请买票。有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站在我身旁,一看便是城里的人。
售票的男青年责问她,你怎么不买票?不回话。
省下两毛钱要做嫁妆呢!女孩哭了抽泣着。
当然票没买,售票员走了。我心想,这嘴有点损啊!
社会发展了,再出门基本打车。公交是不去挤了,反正回来单位能报销。有时想想公交车上故事多,还挺有意思的,也是一种社会实践吗。
今年到天津看病期间,闲暇出来转一转,坐公交嘛。遇上了这疫情,干嘛嘛事多。上车戴口罩、测体温、扫津心码,完了还得交票钱。这制度桄桄的。
遇一老头上车,一身体育运动服,连鞋都是。来的略晚,司机不高兴了。一套下来,忙坏了。扫码吧,网又慢,等不来结果。
看到大伙等着呢,老人有点歉意说:你开车吧,一会就会有了。
司机倒好:你出来码,再开吧,介一车人呢。
出来码了,还不开车。让老人交票钱,大票小票掏一堆,就缺二元零票。
司机说:您站好喽。
没事。
摔了算谁的?
算我的,明显的恼火话。
别介您呢。老头靠住车门,恨恨得将五元票面的钱扔进钱箱。司机一笑,开车走。
前多少年,损嘴不损钱,心里还平衡。今日这光景,损人多损钱,坐一公交装一肚皮子气,比打车贵大发了。
不出社会上来,怎能见到介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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