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月份搬到你座位旁边时,我们不说一句话。一个月里,我们仅有非常客气的进行一些必要的交谈。那时我认为我们还是两个隔得很远的两个星球。
这当然不是我第一次知道你,你是比较有名的人。课堂上似乎听你读过文章,图书馆中见过你驻足查书。那都是一些一晃而过的记忆,现在大致记起来了。
读过萧红写她记忆中的鲁迅先生,感慨她感情的节制和冷静,于我实属太难。诗人多是理想主义者,而你是一个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结合体,原谅我对于诗歌的浅薄,我本就是对文学悟性不高的人,在这方面我受惠于你颇多。从你的诗作中看得出你的文学天赋是远高于我的,我几乎可以说是望其脊背,大概是这么个成语。记得我有一次要临时交一篇诗稿的作业,我几乎对于诗歌是一窍不通。真是惭愧,我过眼那么多分行,仍然是写不出那所谓的“新诗”。于是托付于你。你完成的那首诗大致用了一刻钟左右,交给我看,我是半天没有看出什么。之后因为种种原因,这首诗并没有上交上去,我又反复看过几次,才读出了一些新意,还算不晚。我们学现当代的人喜欢说顾城,说海子。说他们是极端的理想主义者,是真正与现实对峙的人。他们的作品如今被深刻的人所喜爱也被肤浅的人所喜爱,但终究是没有人能够真正说清的,他们对于自我生活的混乱处理也令人觉得是一种必然,一种需要。你是生活在实实在在地面上的人,这让你拥有了世俗的处事方式和融入的性格,对于一件衣服的选择,对于钱的精打细算,对于物燥无味的知识的钻研,这都让你诗意的生活中充满现实的血肉感。
你是一位十分慷慨而又有钻研精神的朋友。同时作为对文学涉入并不深的新人来说,在一同钻研文学的这段时间,你把你对于文学学习的领悟传授给我,这让我受益良多。我一向是以感悟和固化学习为主,缺乏理性的分析和创新的思维,这让我很长一段时间停滞不前。记得有一次你看到书上说郁达夫的小说《薄奠》是又一篇写车夫的力作,你转而问我为什么是又一篇,我说鲁迅写过一篇车夫的题材的小说叫《一件小事》,大概说的是这个吧。你一查果然说的是这篇小说,另外还有便是人人都知晓的《骆驼祥子》。我很是奇怪,在当时来说,我们的时间非常紧张,大多数人不会在这样的小的问题上过分深究,你却说正是这样别人没有注意到的点,才是你比别人更加突出的地方。写到这,我似乎又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我认为你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大胆的并且热烈的。你说像我一样的人活得太老成,太稳重。见到爱的人,应该大胆的说出来。我又要多想了,难道像徐志摩?那该是你很赞赏的一种人。
昨日看曹禺先生与黄永玉老先生之间的书信,才得知你那句“不饶点滴,不饶自己”的出处,这句话极符合你本人,你一向是这么做的,对学术,对生活都是如此。但我仍有要嘱咐你的,按时吃饭是个好习惯,希望你能在今后渐渐不那么焦灼的日子里养成。不要为小痛小病过分担心,认真并且坚持锻炼身体吧,这对你应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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