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困的睁不开眼

是春困啦，是太累啦还是人老啦，总之，最近浑身疲倦，我睡的一天比一天早。

婆婆来了后，我确实比较轻松。晚饭后，我就能腾出空来看看书刷刷手机。

手机有啥刷的？不摸。下定决心少用，人前人后都要一个样。久了不看书，看会书吧。

我靠在床头，细细来看一本课堂实录。书没翻过十页，书掉在地上，我托着下巴睡着了。人家是手不释卷，我是手倦抛书。

等到手麻木了，惊醒，看看时间刚八点半。孩子们还在客厅玩耍，我对着娃爸喊了一声：我先睡了。意思很明显，就是等孩子们睡的时候，让他伺候着躺下。

我睡的迷迷瞪瞪，孩子们冲了进来。挨着我左右躺下。那就睡呗。要求听故事。关灯摸手机放故事。小宝不依，不要关灯，要听妈妈嘴巴讲的故事。手机里也是我录的故事呀，不行，要拿着书用嘴巴现讲。儿来，你老娘都要哈不出声来了，还用嘴巴讲？

大宝说，妈妈上课，讲话太多，嗓子疼，让手机讲故事吧！

小宝听了，同意手机来讲，倒是得开着手机灯。故事听了一个又一个，大宝在我左边一动不动，小宝在我右边瞎鼓涌，直呼“睡不着”（济宁话，乱动，翻来覆去）。一会儿让我给他挠后背，一会儿嫌太热来把腿从被子里伸出来。我累的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困的睁不开眼，摩挲摩挲后背就行呗，不行。挠后背要求我挠一百下，还得数出声来。我按照他要求的顺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挠够了一百下，还不行。还要我再挠一百下，还要数出声来。

我生气了，实在是不耐烦：哥哥都睡着了，你咋还不睡。

大宝说：妈妈，我没睡着。我不讲话。

我说：小宝你也不要讲话。

大宝说：他再讲话，把明天要奖励给他的糖给我吃。

这句话可不得了了。小宝直接哭了，开始了念经模式“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说：我好好说话了呀，你不听，非要让妈妈挠后背。你睡不着就不睡！睁着眼睛玩。等困了再睡！

大概是我这话也不是太好听，小宝哭的声音更大了，继续念经“能不能好好说话”

哄吧，挠吧，不哄不挠，这觉睡不成了。人都说慈母爱幺儿。实在是幺儿太能缠。

得到关注最多的，不是那个能干的，不是那个懒的笨的，是那个最能缠的。家庭里是这样，班级里也是这样。一个班级让教师耗氧量最大的就是那个不听讲的，捣乱的。

神兽归笼是好事，是对于家乡的好事。对于教师，未必。如果班级里有几个捣乱分子，那简直是噩梦。

经历了一个假期，以往那些备受关注的分子不仅没有啥上进，反而越来越会玩。折纸摞铅笔戳橡皮看墙角卷书角，啥都干，就是不听课。不听课，倒也不扰乱课堂纪律。但是不听他就不会。刚学的生字，早读读，上午课上读，下午上课让站起来读，不会。一个孩子更搞笑，学到《姓氏歌》，他姓郑他竟然不认识郑。你说上着课，他神游到哪里去了？一年级就啥也不会，让人于心何忍？

开学第一天，各项事务，忙。第二天，上午上课，下午一下午教研活动，累。周三，上午上了两节课，下午搭档教研，我在教室是从一点半站到了五点课辅结束，送完路队，打扫完教室，我都要站不住了。

今天还不知道咋样。今天要下雨下雪，天不好。搭档小产才十几天需要休息，办公室人的其他人都劝她请假居家休息。我当然也心疼她。但如果她请假了，我就要上一天的课。从早上七点半到下午五点，我要累趴下的。

这学期工作强度太大了，各项要求也很严。要求有早读的老师七点半到校。今早我有早读，出门时，大宝正在穿鞋，也要跟着我去幼儿园。我想着，他穿上外套也快，就抱着小宝先下楼等她。哪知，一等他没下来，再等，他没下来。楼道里的人都出来了两拨，他还没下来。

几分钟过去，出来了。婆婆跟在后面。我一看就知道大妮和大宝是等她耽误了时间。我说：你出来干啥，他不让你送。她说她要去买馍。

不愿意和她一起走路。她走的慢，我赶着时间点。因为着急，路上我拉着小宝走的快，小宝跟不上，摔倒了两次。我索性抱他起来走路。到小区门口，刷辆电动车时，已经7:25了。赶到幼儿园，小宝的老师又和我说了几句话。她解释为啥昨天拍的视频里没有小宝。我说没关系的。其实我忙的都没有看她发往群里的视频。她怕我因为没有小宝而有想法。私立幼儿园老师也真不容易！

和老师说完再见，我赶紧调头往小学赶。我要把车放在某店门口的路沿石上，穿越马路去上班。停车上路沿石时，我车速快了些，坡滑了些，一下子没上去，连车带人摔倒了。上学的学生啊，送学生的家长啊，买饭的市民啊，那么多人都看着。一位大哥赶紧来要扶我，我顾不上疼痛，赶紧爬起来，谢过大哥，停好车，边拍土边往学校跑。

到了教室，看到查课书记刚查完离开隔壁班级。我看看手机，7：35。7:34的时候，书记往教师群里发了一张我们班级的图片。意思是，教师没到岗。

我一个外聘教师，不评职称量化也没有我的钱，倒无所谓。但我忽然眼睛就很潮湿忽然就很委屈，我这个人太不容易了。挣这点钱太难了。

7:30开校门，7:35，教室里稀稀拉拉才几个人，7:50才早读，有必要时时刻刻在班里等着吗？有了情绪，心里就想发火，看学生就没有那么可爱。有学生陆续进来喊报告，我一挥手，也没有讲话。

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脸色肯定很难看，赶紧调整了情绪。既然不在乎，又何必往心里去呢？和学生有什么关系？

老胳膊老腿，不禁摔，到现在还疼呢。

早上，我到教室时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