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怎样获知这部电影,约莫是搜索“排名”的结果吧。随着年岁有加,越发喜欢老电影,钟情于不带脂粉味的叙事,震撼于年代中的清澈灵魂。
这部以《神女》为名的电影,映入眼帘时首先让人想起了“神女应我一样,当惊世界殊”,这样的词句。当然,这部电影与宏大的社会叙事,完全不沾边。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个人细碎的、五味杂陈的生活,又何尝不是社会的一面真实镜子呢?
闪烁、摇动的画面,黑白无声,于如今习惯了4K高清、杜比音效的现代人,第一印象就难以打高分。真要对比现如今的大片、巨片,这部电影必然完败。然而,关注画面绝非我们这样观影者的初衷。一部电影,在观后能带给我们怎样的思考,才是点开它的初衷。
63分钟的片子,相较于现在普通的1个半至两个小时的电影,算得上短篇;相较于现如今大行其道的短视频,则偏长。然而,在这样短又无声的篇幅里,观影者所能获取的体验确是丰富的。这种丰富,首先来源真实的年代感。这部成于1934年的片子,距离2023年,已经近90年。我们能透过它,看见当时创作者想传递的思想,以及当时的社会面貌。于后者而言,1930年代,绝非是好的年代,一个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更是举步维艰。为维持生计,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以换取苟且的生活以及孩子的安康。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一次慌乱中,女主又被流氓地皮胁迫,就连苟且生活都被打破,沦为他人的生钱工具。为了孩子,作为母亲只能继续隐忍。纵然孓然一身,也亦步亦趋地努力着。为改变孩子的命运,而省吃俭用供起上学,可是学校都不是净土。因为自己的职业,而孩子却倍受欺凌,直至不能上学。而想着和孩子离开伤心地时,又发现自己藏起来的钱,被流氓挥霍一空。绝望,满眼的绝望,让人无以再活下去,而选择与恶人同归于尽。
我们能在这个片子中,看见人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被逼到角落里,以及世态炎凉中,那些算不上恶人的普通人鄙夷的神色。有些伤害,它并无切肤之痛,但它却践踏人心,甚至伤及无辜的孩子。
在这个片子中,我们同样能看见灼灼生辉的灵魂。母亲固然是最伟大者,为其孩儿之前途,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只为求得星火般的希望。孩子本身亦是,不怨天,不尤人。在小小的年纪里,就学会了“懂事”。我们从他无邪清澈双眼中,感受到生而为人,没有人天生有罪。而伟大者,诚如校长一职。原本可以置深度外,但良知、道德、勇气,却选择了担当,让无尽黑夜,从此有了光。
阮玲玉的大名,知晓很多年。但于己而言,绝算不上如雷贯耳。毕竟,自己对影视的历史知之甚少,点开这部63分钟的短剧,她进入我脑海中的印象,绝算不上惊艳,更谈不上精致。但通过这部片子,她清新淡雅的脸庞,纤弱的身子,印在我的脑海里。虽困于苦厄之中,献身于红尘之地,我看见的没有邪淫,有的只是一个清水出芙蓉的母亲。片子的神女二字,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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