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止于校园,它的缘由不仅来自家长,也来自社会对未成年儿童家庭教育的缺失。我在想,家庭教育是不是非得家庭?如果家庭缺失,没有家长呢?
我想,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特点和生活方式。如今,想必我们都很少能再了解到比我们小很多的同学们,小孩子们的内心世界了。
先听我把一些我所记得的真实故事简单写完,从来没有去系统回顾,写的挺慢,也慢可以慢看。
(以下人物均为化名或昵称,事件真实)
多年前,我和同学们还在上六年级,那时候开始经历校园暴力产生。
首先是所在镇江小学,传闻上届同学在小学毕业后不满班主任曾经打压殴打他们,几个同学持刀将老师砍了多刀致重伤。后经证实,一切真实,老师也存在体罚学生行为。我自己班级成绩靠前,也被打过。也被体罚。
六年级的小学同学们来自不同村。很容易产生各种奇怪矛盾,或者所谓“看不惯”,然后校外“约架”。
这里面,架,是核心,矛盾不是。因为有时候,不需要矛盾,从腿脚棍棒随意的挥去可以看出,任性使他们获得存在感,欺负别人使他们有了主动权。与“狐朋狗友”们的“臭味相投”让他们生活丰富起来,他们挺开心。他们开心吗?这不是疑问,也不是反问,因为如很多其他事情一样,我已找不到回答的对象。可能只是被重视的需要。
七年级,大家大多步入信丰四中,部分辍学。阿卫(我儿时好友小学同学),他从六年级带来的一身“土匪”气使他在城里初中很快拉帮结派,和阿权阿彬阿盛阿国(都是我小学同学)等结识了很多来自其他乡镇所谓的“兄弟”。初来城里乍到,他们便干了一切不良少年能做的事。偶尔旷课,经常逃出寝室,上网通宵,打别人,两伙人约架,晚自习我们听到街道的摩托车刺耳飙车声音来自他们。可奇怪的是,自始至终我都不认为他们有多么坏。
阿宝,留守儿童,13岁,寝室睡我床对面,经常和我一起让阿润(床边老同学)买烧饼充饥(七年级我也住校),他家我去过,一般只爷爷奶奶在家,也有牛。他家也穷,很快退出了以阿卫为首的“帮派”。初中没完,后来突然辍学,家里有一个患智力障碍的姐姐,于是深圳打工。
阿卫,14岁,家里只有父母,但是很少管他。乡下时,我们经常一起上学,玩耍,热天下地偷个瓜,饿了上树顺个枣。我那时不明白,人为什么变化这么快。有一次,他和几个人拿着盆子挨个来每个寝室,说自个有能力保护大家,叫很多同学交“保护费”。他收了很多五角,一块,总共200多块。他倒是自然把我当“兄弟”,说我有事就找他。这类保护主义,不知道放在当下,是滑稽还是黑恶。
而今,多年过去,他中专毕业留在县城有了工作和妻子,甚至孩子,这是让人很开心的。往日的英雄主义,老大风范化作云烟,不知飘荡谁的记忆,还是弥漫岁月里。
阿盛,留守儿童,12岁,身材瘦小。他有点怪。三年级私自把30分改成80被老师发现,他马上把试卷吃进肚子里。七年级又和我同班。一天午后,阿卫带着四五个人拿着棍子,冲进教室打阿盛,凳子飞起,桌子倒地,同行的阿权眼神里充满我看不懂的东西。三分钟结束。八年级,阿盛爬墙出去上网,从二楼摔下,短腿,辍学,回家放牛种田。
阿国,13岁,留守儿童,家里没人管。成绩平平,为人爱耍小聪明,和阿彬一样。他俩兴趣相投,初中一起染发,抽烟,打架。后来初中他们陆续辍学,我没见过他们,听闻依然不务正业,靠家人养。
阿权,13岁,留守儿童,家里只有奶奶和姐姐。我的同学,我曾经最好的伙伴,八年级打架斗殴多次进入派出所,全校通报批评多次,而后辍学,外出打工。他一直很聪明,认为变笨,是后面听闻开始。我高一,听说他跟师傅做木工,还不错。高二,过年乡下见到,很不错。高三,死讯传来。听闻,他赌博,欠了高利贷近百万,多次自杀未成。一次在家煤气自杀。二次宾馆服用大量安眠药,三天后,工作人员发现尸体,冰凉到我想象不出风度。
他的字体一直很好看,小学和我一起给老师抄板书。
回忆不好玩,它暗示人们,无论是校园欺凌还是留守儿童,应关爱的不仅是受害者更有施暴者。教育的缺失,呵护的缺乏,让很多本该飞驰的少年人生暗淡甚至结束。尽管可以猜想,那时不是个别局部事件,但是,我希望这不是长久的遗憾,我相信,时代的改变会让爱变得更为简单与深入人心。
好了,过去不讲了,珍惜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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