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个好东西,也许是世间最好的东西,好东西永远不会消失的。——彼得.斯蒂芬
经过二十多年的精心准备与谋划,再加上不懈地以蚂蚁吞大象的执着与坚持,安迪终于从肖申克监狱逃走了。他耗费了人生中最为宝贵的二十七年的光阴在混凝土墙中敲敲打打,只要有时间和机会从未间断,目的只有一个,从这个用来实现灵魂“救赎”的人间地狱走出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隐姓埋名,按照自己的心性安度余生。
因为在讲求公平、正义和法治的国度,安迪被以犯谋杀罪而判以终身监禁——在讲求人权和人道主义关怀的国家,美国是没有死刑的,如果有,安迪当以三生轮回才可抵消自己所犯的“罪孽”。可是,事实是否真如神圣的法律给予的定刑,从小说所提供的有限信息看,安迪之罪似乎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嫌疑。成为肖申克的永久居民,安迪是不安心的。一则是因为自己原本是无辜的受害者(妻子对自己的不忠),在法律面前自己却成为害人者;一则是在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埋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除了“我”而外)——从地狱逃出去,找到自己入狱前在一个偏僻而安静的小镇寄存的财物,到异国他乡开一个属于自己的用以维持生计的小店,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对戒备森严的肖申克监狱而言,安迪的这个念想在“我”看来是一种痴心妄想,是疯狂的臆想,永远不可能实现。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定性,是因为自肖申克成为监狱,用以让那些挑战公理和正义者在此实现灵魂的救赎地以来,尽管越狱逃跑的事件时有发生,但真正成功者也只有极少数,尤其是随着现代高科技监管工具的使用更增加了安全保险系数。很显然,安迪知道要完成这个心愿困难重重,但一种命运不公对其造成的心灵伤害,加上在肖申克这个藏污纳垢的人间地狱所遭受的肉体和灵魂的伤害,让他必须以一种超出常人的意志,用超出常规的手段去实现自己的目标。而支撑他永不放弃的动力就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粒希望的种子开始破壳发芽,内心的一盏明灯始终没有熄灭。二十七年的忍辱负重,二十七年的缜密计划与实施,二十七年一点一点似蜗牛般在混凝土墙壁中用小小的铁锤敲击,再一点点把渣土用衣服上贴身的口袋运出。天道酬勤,当肖申克监狱用以犯人放松休息的操场四周慢慢高出中间,安迪在旁人不知不觉中打通肖申克与外界通连的通道——一个用琳达.朗斯黛海报遮挡的,只能容下自己体型的,随处泛出大便味道的夹墙缝隙。在希望的召唤下,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为了摆脱肖申克噩梦的缠身,安迪.杜弗尼“在粪坑中挣扎着前进,清清白白地从另外一段爬出来,奔向蔚蓝的太平洋”。
一九七五年,安迪成功地从肖申克逃走了,没有任何的征兆,没有引发任何的骚乱,洗刷了肖申克的“犯人在劫难逃”的历史。尽管当局始终没放弃追逃,但都无果而终。“安迪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而一九七六年,在墨西哥的齐华坦尼荷,有一个叫彼得.斯蒂芬的人正在经营一家小旅店”。“希望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正如地上的路,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当然,要把希望变成现实,首先要有人具有“吃螃蟹”的勇气。安迪的成功源于希望,因为希望的诱发,他才一步步在孤独和单调的抗争中慢慢从“地狱”走向“天堂”。在肖申克监狱中,每一个人以戴罪之身在里面与环境、与狱友、与狱警、与自己进行着抗争,很多人尽管永无出头之日,但一种对生的希望,趋势他们必须以硬朗的生命姿态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对有的人来说,肖申克监狱的生活让他们生不如死,但活着的本能欲望迫使他们只能苦苦挣扎。当然,对有的人来说,正是内心有了希望,而让他们活得看上去很精彩。“我”,因为谋杀罪判终身监禁。这就意味着“我”只能老死于此,慢慢长夜,不可能无聊地等待。所以,凭借自己的聪明,充分地调动各种关系,让自己成为肖申克“无所不能”的高人。在现实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只要有可能,“我”可以帮助别人弄到任何一个人想要的任何东西。“帮助了别人,快乐了自己。”也正是在这种享受快乐中体现了自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对“我”而言,只要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多余人,只要肖申克监狱里的犯人还有所求,自己的余生就不会乏味无聊——这就是让“我”乐此不疲地做着小生意,不识愁滋味地打发时光的动力。
“我”用一种带有讽刺和戏谑的方式在肖申克监狱安度时光,而支撑那些同性恋者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就是肖申克监狱会有源源不断的犯人进来,他们会不断地更换猎物。囚犯们靠希望生活着,监狱的管理者们也不例外。肖申克监狱是不会改变和消失的,但监狱的管理者会不断的更换。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对每一任主政肖申克的典狱长和狱警而言,自己被分配到与一群人渣和下等人在一起生活,是命运的不公。牢骚,抱怨虽然可以解除一时之气,但郁积于胸的愤怒很难得以消解。在无法改变现状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另辟蹊径,从犯人身上找到消解的方式。于是,邓典狱长在肖申克的地下汽车维修厂找到发财致富的门径,史典狱长以对犯人施以酷刑,把肖申克监狱旁边的山坡变成坟地作为证明自我存在的手段,哈力则用一种巧妙的方式通过安迪实现了不需要缴纳所得税而获得叔叔赠与的遗产的愿望。至于诺顿,相较于前几任可能就悲催得多了。不过,对安迪来说,他应该感谢诺顿。如果没有诺顿的入主,他还可能要在肖申克多待一段时间。总之,肖申克的每一个人因个人的经历不同,对生活和人生投注的希望不同,让他们用各自的方式尽可能地让希望变成现实。
肖申克原本是用来救赎灵魂的地方,但目之所及耳之所闻的则是罪恶处处皆是。不过,剥离掉显性所及,斯蒂芬.金通过《肖申克的救赎》所要传达的意思当是不论现实如何残酷,生活多么不公,人生多么不顺,只要心怀希望,就不会无路可走。(安徽省皖西经济技术学校 陈士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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