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铁上,他打来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挂断,给他发了个信息,下车与你联系,他回复,好。
他也在这座城市打工,去年因故乡的父母需要照顾,回去了,我想,他是又过来了。
车上的人较多,看他电话时.上车过程中的几个空座位,已被身后的人坐上了,我只好站在车厢的角落。这线线路长,越是临近终点车次,人越多,上班的人也都是赶着终点车之前回家,否则就要在外面多一份夜宿的开支了,这座城市的人现实,我对其它城市也不太了解,但是我以前了解我家乡,也是一座大城市,那时候的人觉得有点浮夸和虚伪,几个朋友喝一顿l,到了快结帐时,几个人嘴巴里都说,今天我结帐,看阵势.几个人都从口袋里掏钱,争先恐后的,可是这里就有个奇怪的诡异,其中一个人掏钱比其他人掏的快,他把帐结了,其余几个人还会说,别,我来结帐,可是手还在口袋里没掏出来钱,也有这样的,拿捏的好,盘算着最后的时刻,他去了厕所,时间稍长了点,是否故意,也只有这位朋友自己心里有数,最后的结果是帐已经结了,这样聚餐现象已经成为一些大众话题的讽刺对象,也成了相声小品的题材,可见它并不是我管中窥豹,它常见得都让人无奈而麻木了,当然我也遇到过,这几样人也都当过,委屈和委屈别人,当过滑头,有该滑头的时候没在坐的几位更滑头,自己被成为实在人了,那时觉得咱们是个爱吃的民族.见面先问吃了吗,多少大菜系,这相当于咱们的国家队,还有地方菜,特色莱,世家传承的私房菜,家常菜,小吃主食,林林种种的,它们就好比是动脉,支脉,毛丝血管一样把人网格在其中,这么诱人的馆子,钱多钱少的人都可以满足这个吃的欲望,就连我这种手头紧在意钱都也与人三五成群的聚个餐,凑个热闹,每每在结帐时都有个不能说出口的怪心思,如同避险一样,在这时就脑海里浮现出来许多小智谋和小诡计来,总之这顿饭钱不能落在自己头上,每当避险的好,帐从别人那里结了,心里好似赢了一回了反之,恨意里没后悔药可吃,几天都在延续反应着,心里着实的不舒服了。这些都是我过去的经验,由于长期居住在这里,现在的情况或许有所改观吧,我不敢妄下定论,再者城市面临房地产开发,把人们原先住的地方都改造了,大部分人都异地驻进了楼房,人和人门对门,都不认识了,而且现在人也不轻易地去和陌生人打招呼,城市居住人的交往圈子也小得多了,过去那样的饭局应该也少了吧,这些都是我猜测。
满车厢的回家客,我在想真是与吃有缘.到了这座城也是在餐厅上班,看到客人结账的时候,在坐的几个人,从自已的钱包里各自拿出自已那一份饭钱,有的人很帅。有的女性很漂亮,有的壮年人很斯文,有的上了年纪的人很慈祥,他们甚至把这一餐饭的钱平均到每个人身上的分分钱都算得很详细,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以至于我来这里这么久都觉得不是那么得习惯,在我的观念里,有个能者多劳的担当的意思,年轻人刚入职工作时间短,工资在这里是遨年头守着一个地方遨出来的,所以年轻人工资就低,中年人就高些,但是中年人也是把在桌面上数着分分钱,丝毫没有大方点的谦让,这里人在吃饭AA制上真是老少妇孺人人平等,这也成了一种沉浸化人心的观念了。
这时车已到站,我出了站,想着要回电话,就找了个广阔的地方,正好车站广场一层是停车的地方,二层是个稍大点的平台,下班回家的人,出了站,有的像我这样没坐上座位,车上也站了个把小时,这时的花坛边可以坐一下,我也找了个花坛边坐下,这里的灯光较暗,我的身影淡淡地落在地上,那是月亮照在身上,我抬头看到一轮圆月就在头顶,,圆月的周围有几大片暗淡的云,时不时的有风吹过,我周身凉爽透着舒服,刚在车上站着的困乏也就烟消云散了,我拿出手机,拔出了电话,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他说,你好啊,辛苦,这么晚了,到家了吗,我说,刚出站给你拔了电话,刚才在车上,你也知道,车上打不成电话。你是来这里了.还是在老家。他说,过来一周了,向你问候一下,在这里一切都好吧,我说托你的吉言,一切都好,你也好吧,这一次准备怎么打算,没找个活,他说,也没什么打算,不是儿子一个人在这里,过来主要是看看他,待上三四个月,家里父母离不开人,这次过来,父母暂时让兄长照顾,毕竟兄长那边还有一家人,照顾父母这事,我在我们家是个最合适的人选,再说照顾父母亲啊,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我说,是啊,这是该面对的责任,也没有什么计较的,你们兄弟姐妹之间关系处得好,大家都通达明理,⋯,时间长没和他通电话了,我竞不知道说什么,一时有点语无伦次了。
他说,父母都上了年纪,父亲现在坐轮椅,已经九十岁,上个厕所,是个问题,耽心他摔到,有一次父亲倒在卫生间,我一个人都缠不起来了,费了老大的劲才把父亲缠到轮椅上,那一次我觉得自己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你想母亲是没办法的,所以说最耽心父亲摔了,再者九十岁了,摔倒可能就不堪设想了,他说,原先的个邻居,前不久在路上碰见,免不了要寒暄,也说到父亲,邻居说父亲在半年前的一次外出摔到,虽然及时送到医院,医院里给邻居的父亲检查,说是骨盆骨折,年龄也大了,没办法手术,回家后只能卧床,卧床在家,拉屎尿尿都得人看护,邻居说在家里他每天给换衣裤,每天都是洗不完的东西,父亲卧床的卧室都是屎尿味飘得满房子都有,幸亏和媳妇离婚了,邻居是独身,邻居说,如果有媳妇,我屋里那种情况,媳妇也不会和我过的。你没睡觉看,他见我没吭声,问了一句,我连忙说,还没到家,还在路上。其实我是坐在车场广场,但我不能说我坐在广场和他打电话,那样的话,他可能会.这么晚了,我为和他打电话,专门坐在广场耽误了我回家,其实我觉得无所谓,还有明天我又是休息,我不能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他那边又开始了,邻居说,父亲一周前走了,当时邻居说这句话,觉得好似放下了一身的疲惫和痛苦,人如果躺在床上不能下床,人也就快了,邻居说,他最后都觉得扛不住了,如果父亲不走,邻居说他就要走了,反正二个人要二选一了,他知道邻居说出这话,其实也是一句无奈的吐槽。现在咱们这年令,父母在世都在高龄,或多或少的不是这病就是那病的,人的身体健康的重要性,人不亲历一些经历,是体会不到这其中的滋味的,老黑你认识,上次来这里旅游,还是咱俩一起请他一家三口吃了顿日料,去年也是在路上遇到,拆迁后过去的一个院子的都住到四零八落的,毕竟过去住了至少两代人的老院子,虽然现在物非人去,有时还是有些人可能是想看看老地方,那一次我和老黑就是这样相遇的,我们俩都是想着,说不定走到原来老院子这一片说不定还能遇见个故人,那一次见到老黑,我说去喝个酒,老黑就和我在附近的一个馆子坐下,老黑那一次真是他乡遇故知了,老黑给我说他的事情,听得我心里唏嘘,一年前老黑想着疫情几年,没做过体验,他就去医院检查,那一次他鬼使神差地让医给他的心脏做个详细检查,他听到现在人心脏出问题的人太多了,他也不知有这方面心理暗示还是什么,其实当时他没觉察到自己有什么不舒服,这一检查一下子他给蒙了,医院给的结果是心脏血管堵得程度有百分之九十了,医院给的方案是多处要搭支架,从检查出病情后,老黑把手头的其他事都放下,当时他还心存侥幸,医院里说,搭了支架l以后就离不开药,老黑想,自己今年还不到六十岁,这以后如果不死一直就离不开药了,这让老黑心里纠结,老黑就四处打听有什么保守治疗,终于老黑打听到一家在四川某地的中医医院,对他这病有独特的疗效,他风尘仆仆地赶到这家医院,住院检查,半月许,临出院了,医院给老黑开了一万多块钱的中药,医生说吃完它,最起码让病情的百分之九十的情况好转到百分之六十左右,这家医院的名气在当地民间很大,在网络上也很大了,从全国四面八方的的人慕名前来的病人,据说很多,老黑看病期间也感受到了。老黑带着一年服用的药物,带着满怀期待回到家,按照医嘱煎药喝药,还有忌酒烟等,又附助一些锻练,一年后,那一万多块钱的药也吃完了,老黑去医院再次检查,这一次让老黑一下子傻了眼了,心脏部位的检查,经一年的服药,竞然从原先的百分之九十堵塞变成了百分之九十五,这一次老黑一下子没辙了,绝望了,下来也只能听医生给的方案,做了心脏搭桥手术,老黑说到这里扬起他的上衣,让我看胸前,几处没长好的手术切口疤痕,裸露在胸口,他看到这时的老黑明显觉得不像过去那个样子,接人待物虽有个畅快爽朗劲,他连忙把老黑面前那杯没启开瓶盖的啤酒放在一边,说,这洒你不能喝,老黑仍然是那样笑道,没事的,又不是白酒,啤酒不是液体面包,吃面包有什么关系,老黑示意自己能喝,他己把酒放在自己这一边了,说,还是尊医嘱,好好计较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更是命重要,那一次他没让老黑沾酒。
他说,你也要把自已看重些,再也不要象过去那样冲着向前走了,像我这样一步三回头,这一次主要是儿子的事,问一下周围认识的人,给儿子介绍个女朋友,我问今年儿子多大了,他说都二十八岁了,我说也是该谈婚论嫁了,我问,这个城市的本地人,儿子有这想法吗,他说,本地人那当然好啊;你那里有吗,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哪有认识的本地人啊,我在想,他的儿子工作的地方如果有本地的未婚女性是这里的人,不是有这么个机会了,我把我的意思给他说了,他说,儿子上班的地方前堂只有他和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倒是个女性,但已结婚了,而且儿子每天上班顶着初升的太阳出门,背着夜半的月光到家,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即使有个女朋友,都没时间去和人家谈恋爱,何况,他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儿子的事情,咱们现在是尽最大努力,多方问问,有介绍的,只要人家愿意,儿子也是个老实人,长得还行吧,高高大大的,有媳妇肯定把挣的钱交给媳妇的那种了,只是这里咱们认识的人太有限,生活的圈子太小了,咱这里也有优势,自己又是个永住身份,女朋友愿意,结婚了,马上可以做为抚养人,儿子年金金这些东西都齐全,只可惜现在可以说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了。他说起儿子还是有几分骄傲的,
我接过话,现在好像饮食这一行年轻人也少了,我们店都是把过去在这里干过的留学生想法着叫回来,现在这些人也都结婚有子了,好像都招不到年轻的,他说,是啊,年轻人现在没人过来了,工资和汇率现在都这么低,两地工资差没有预想得那么大了,谁愿意再这么得没有预期的这么远走他乡的啊。我只好安慰着说,我也给你打听,如果有合适的,马上给你打听,现在真是社会轮回了,咱们年轻时了,那时时兴自由恋爱,对父母介绍的有心理抵抗,都想着自己找对象,自己才觉得在人面前有面子,当下社会,好像又兴这种父母在中间急死忙活的,如果没有父母张罗,年轻人好像都不急,他们好像就等父母给他们撮合,我觉得有这么得苗头和趋势。他说,是的啊,我都觉得儿子在爱情面前还是张白纸呢,我到他这岁数都领着儿子走东家窜西家了,现在这社会,不提倡晚婚,年轻人自觉的自行晚婚了,慢慢地会把一代人给抹了,年轻人社恐惧婚,走进婚礼殿堂的又在生孩子方面闹心,怕生不起养不起,教不起。
不知不觉地电话里说了一个多小时了,终班车早已结束,车站不知何时已落下卷闸门了,天际上那圆月已隐迹在云层之下,广场的墙角有一排流浪汉铺着个纸箱子在睡觉了,我站起身,往回家的路上走着,电话里他还在说着,他来这里一周,虽然之前他在此工作多年,但是这几年经历过太多的变化,这一周他水土不服,是精神的水土不服,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就让他说吧,我边走边听。昏暗的街道连出租车都看不到了,我的脚步声和他电话里的声音相亙交织在起,这个合声就是这路上的旋律。它无韵律,它不动听,它却散落在我周围,就听他尽情地倾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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