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邪离开这个世界已有近八个年头了,他走的时候也只有五十二岁,走得匆匆忙忙,没有来得及享受他用前半生积累的大量财富来过好后半生。留下四十五岁的妻子和都未成家立业的三个孩子。
最初认识黄老邪是一九九四年,那是他承包了五百米灌溉引水洞的土方钻孔,开挖,运输工作。他言语不多,很是精明,祖籍河南省,吃苦耐劳第一。所有的工序都是亲自带头操作,在人工上,材料上,机械上都有节余,在当年二包中除了付了人工费后还有赢利。
第二次见到他是三年后的一九九七年,这几年挣了钱,买了一个白色的皮卡车,工程采购十分方便,做起事来更加得心应手。他的老婆也在工地上,和黄老邪一个地方的,给工人做饭,监视工人干活,看看工地,是个能干的女人。她常说的一句话是: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星星还是那些星星,工地不是那个工地,人不是那些人,活还要继续干,饭还要继续吃。在那样的恶劣的环境下,她还是那样乐观,那样开心,我还是很少见到的。
最后见到黄老邪是十三年后的二零一零年,他已大包工程多年了,他和老婆一人一个车,什么工程也敢接了,复杂的工程找技术员一起合作,工程干得风生水起。那时在轮台境内塔河有工程。因为一座公路桥设计图纸经过多次变更,从三月份拖到五月份,施工方案才确定下来,然后动工。那时用电靠发电机,路也差,进材料很费事,工期滞后。
一直到七月份才有起色。那天是七月一日,工程项目部通知监理来验收,因为监理单位庆祝党的生日有活动,等明天来验收。第二天,也就是七月二日,黄老邪带了监理工程师来验收。那天他给工地上每个人都握了手,会抽烟的都给了烟,后来项目经理说的,以前黄老邪从不给他敬烟的,那天非要给他烟,当时他本人也觉得奇怪,只好接了。这是不是一种感应呢,还是其它什么灵验呢?
当天还有雨,黄老邪自己开的车,车上有自己的侄子俩个人,中午也没有休息,应该属于疲劳驾驶,在离库尔勒市七十公里的三零团路段出车祸了,当时人从车上飞出来了。五脏俱裂,一命呜呼!但是侄子皮毛无损。人在生命面前就是那样弱小和无助,不论你地位多高,不论你多有钱,不论你能力多大,谁也救不了你。
人走了,不过工程还要继续,生活还要继续,也让活着的人从血的教训中总结经验。黄老邪出事的前一天打了一晚上麻将,第二天又连续开车,加之本人的车技又不是太好,作为一个工程老板,又没找驾驶员开车,为车祸埋下隐患,对自己不负责,同样对家人也不负责,虽然留下了钱,有些是弥补不了的。
虽然多年过去了,每次在出差的路上,时不时会想起来,让人总有些沉重感,更加对生命的敬重,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我们要不违背客观事物,不亢不卑,去迎接一个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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