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到来,玲飞也似的奔回家。数月未见母亲,她思念的心都疯了。奔走了近四十分钟,玲终于进了村庄,大老远便看到田间劳作的母亲,难耐心中的激动,玲大喊了一声:“妈妈”,谁曾想便是这声叫喊,惹的母亲在田间栽了跟头。
也就是那次回家,玲被母亲吓的眼泪直流,那是她第一次见母亲病发。玲的母亲像极了村中众多年轻妇女:身高不足一米六,体型娇小,活泼灵动,干活麻利,勤俭持家。可唯有一点,她与村中,乃至整个县城的女人都不同:几乎每隔半月都病发。
听村中略微年长的婶婶们絮叨:“早年间,农民的日子过的凄苦,那时玲的母亲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娃,作为家中老大,放弃了学业,跑去机砖厂提砖,靠着打苦力赚了小钱帮衬家里,供养弟弟妹妹们念书。她是个攒劲的娃呀,全村上下见了她可尽是欢喜。”
二十一岁的时候,母亲便生了玲,在玲之前有一位姐姐,名唤“丁”,大玲三岁,在玲之后还有一位弟弟,名唤“明”,小玲一岁。年纪轻轻的母亲,十八岁嫁作人妇,十九岁为人之母,二十四岁就被落后年代的计划生育“流氓”抓去带了环,自此也着实伤了她的身体。那不科学不讲究的节育环不出一年便脱落的无影无踪了,也就是那时明诞生了,母亲大出血,可落后地区的人们,只管乐呵乐呵得了男娃,很容易的忽略了大出血的产妇,于是母亲就落了大出血的后遗症:每至生理期便会神经性晕厥。
十几年来科技发达了,医学进步了,母亲跑遍了省里大大小小的医院,做过了五花八门各种医学神器的检查,吃过了形态各异不计其数的良药,却怎的那病还是不住的发。可母亲生的倔强,也足够坚强,硬是拖着虚弱的身体,将整个家维护的和和美美。如此日子久了,一家人几乎都忘了母亲何时患上了这折磨人的病痛,只管疼爱着母亲,在病发时小心的呵护着她。每每母亲那病发作,脸色青紫,紧闭的牙关咬的嘴唇破裂流血,玲便心如针扎,泪流满面,可那痛终究是母亲受的,玲的泪能洗去也便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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