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作者:刘华山

五月的那天，电话里听父亲说家里的老房子倒了，塌了半边。听闻此，我的心莫名的生痛起来。

猛然想起，我已经好多年没去过老房子那边了，平日里也没叫人检修过。五月是多雨季节，连日的暴雨灌着，老房子一定承受不住，终于把它漏倒了。

在一个停雨放晴的下午我从县城回到老屋，以前再熟悉不过的路已被茂密的杂草霸占了，七拐八拐才来到屋前，午后的阳光照不透寂静的巷道，以前周围的住户也都早已搬离了。大门锁着，我推了一下门趴在大门上眯着眼从门缝里看见屋顶有几处瓦片滑到了一起露了几个口子。屋顶上散落着大树上吹落的枯技。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杂草。午后的阳光从瓦片中倾泻下来照落在厅中，一个一个的小圆点，使得屋里比较亮堂。熟悉的房门挂着锁，看着这屋里熟悉的物件，脑海里放映着以前一家人的生活……。地面还是以前的泥土地面，潮湿但很平整。墙壁上用黑蜡笔写的（武术）两个字，那是我叔写的，应该是《霍元甲》热播那时写的，当时的武打剧是那么的深入人心，每次从别人家看完回来，我在大门口照着电视里的动作也哈哈地练一遍。

……

光束中的浮尘你争我赶似的向上挤着，直到消失在屋顶上空。我脑海里忆起小时候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生活中有欢笑，温馨。也有被打时的泪水。我趴在门缝上许久许久，任回忆像开着的机器，慢慢清晰反复播映。曾有好多回梦里的梦境还是这房前屋后。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真的是屋靠人气撑。

我慢慢转过身，大门上的淡白里还透点红的对联还贴得实实的在，是我写的对联。以往尽管这屋没人住了，春节时我会过来贴春联，不知哪年起却忘了来这贴了。门前回廊有一根挂钩也还在，小时候我经常抓着它荡秋千，有时也会抓不稳重重的跌地上。

近几年村里搞新农村建设把好多老房孑推倒了，难道把旧，老屋推倒了就奔小康了吗？原来光着脚走过无教遍的小巷小路己无处寻了。站在大门前总感觉这地方陌生。乡愁何处寻？要闭着眼在脑海里才能回想起原来的样子，门前一溜的大石头依然还在，只是看起来是那么的生涩，没以前天天有人坐时的那么光溜了，那条鹅卵石路也杂草丛生了。想起小时候光着脚在这路上撒欢，邻里的大人坐在这石头上摇着蒲扇家长里短到大半夜，小孩的哭闹，有点响动就狂吠的狗叫……。而现在这里很寂静，落寞。

尽管午后有阳光，还是感觉有点凉习习的。手缓缓的从门框滑落，有一个小坑停顿了一下。那是一个土蜂蛀过的一个小洞。那时我看见那土蜂进去了，我连忙在地上抠了些泥土把那洞口给堵得严严实实的，现在就不那么严实了，水份干了洞口周围有点缝隙了。不知道那土蜂怎样了。想起这以及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不由自主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