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眼开的人都有一种特性,拿到钱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疑,应清寒是其中翘楚!
于是,程常念迷路了!
四处搜寻眺望,只见街道上人山人海,恍惚之中,只觉身后有人,转身望去,眼前一黑,被粗布袋套起来,接着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拼命挣扎着,呼喊道,“救命,救命。”
啪啪啪……
他被打了几拳,只听沙哑的声音威胁道,“在不安分,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接着身体一紧,被架起来。
“你们什么人?我是胡家大少爷,你们想要干什么?哦,对了,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钱?”程常念心里想,反正钱不是自己的,只要能保住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少废话。”一个声音警告着。
程常念仍不泄气,“我有钱,特别多的钱,你们想象不到的多。”
“哼。”冷哼声中,只觉脖颈一痛,接着人事不省。
噗……
冷水激打在脸颊上,瞬间清醒,脑海浮现被捆缚的画面,暗惊自己会不会被绑架了,一声惊呼坐起来,只闻得清香阵阵,目光所及,摆设怪异,可都是真品。
“想不到你竟能骗过胡府众人?”熟悉的声音响起,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
“你是谁?”程常念苦不堪言,怎么是人都知道他是假的,可是听此人声音极为熟稔,但看了许久,只见他身穿黑色云锦长袍,头戴软冠,佝偻着身子,咳嗽起来。
“怎么?这才几天时间,就不认识我这搭桥之人了?”
“是你?”程常念从地上爬起来,仔仔细细看着他,眼前的人极为可怕,眉头狭窄,眼眶泛着乌青,两片嘴唇极薄,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样子,也印证了他对待秀儿的态度。
“看来你总算记起来了。”
程常念不知他有什么打算,忙道,“你要找我,何须用这种方式,要锦儿传一声,我必定前来谒见。”
“不不不,我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为了帮我查出在暗害胡家大少爷,我只要这幕后之人,其他的,你可以一概不管。”
程常念苦涩道,“实不相瞒,我怕要让你失望了。”
“什么意思?”那人脸色一板,面容拉长,极为可怖。
程常念一颤,想到先前锦儿所说他与胡天佑的关系,毛骨悚然,实在猜不透这种长相的男人,有什么本钱迷惑胡天佑,不由哆嗦了几下。
“我已经被识破了。”
“你是说应清寒那贱人吗?”
“还有胡天佐,他已经盯上我了。”
“哼?他不过是扶不上墙的的莽夫而已。”那瘦长的男人来回踱步,抓着下巴沉思,眉头露出凝重。
秀儿走了进来,看到程常念时一顿,忙低头向着瘦长男人走去,在他耳畔嘀咕了一阵子。
瘦长男人脸色不悦,可看到程常念时,忙调整了下心绪,“好了,你先回去,这些麻烦我会帮你解决的,但你必须快些找到是谁在背后搞鬼。”
程常念暗自摸了摸胸口,那块印章还在,他有别的打算,当即点了点头,转身临出门时,苦笑道,“我迷路了。”
瘦长男人满脸惊讶,瞪了一眼身旁的秀儿,“安排人送他回去,叮嘱锦儿,让她带着他熟悉下环境,免得出事。”
“是。”
秀儿低头向外走,向着程常念摆了摆手。
程常念跟了出去。
马车在等着,两名魁梧的把式满目冷峻,乜斜着他,似乎稍不留人,会将他生吞活剥。
“送他回去吧,不要被发现。”
两名大汉也不说话,打开车门,向程常念瞧了一眼。
程常念默默地爬上马车。
“你……”秀儿欲言又止。
程常念奇道,“怎么了?你有话带给秀儿?”
“哦,没什么,对了,你义妹已经再找了。”
“那谢谢了。”程常念想到那瘦长男人责打秀儿,不仅一阵同情,可他另有打算,才管不了那么多。
他现在想的,都是自己接下来的发财大计。
车门关闭,摇摇晃晃的消失,当回到胡府的时候,锦儿焦灼地在门口四下眺望,当看到程常念,忙奔上前来,脸色极为难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锦儿抓着他的手臂,一路向着雅园而去,进了房间,慌乱地将所有房门窗户关闭,这才惊魂未定地瞧着程常念,上下打量着。
“怎么了?”
“你和应清寒出去了?”
程常念点了点头,“我拒绝不了,是她拽着我出去的。”
“你利用家主的身份,给了他一百两?”
“不是,那,那是她威胁的,我……”程常念感觉不对劲,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锦儿急道,“这应清寒是讨厌,整个胡家没有人喜欢他,就算他识破了你,我也已经和主人在沟通了,他会帮你想办法,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杀了她呀?”
“什么?我……我杀了她?我疯了吗?”程常念脸色惨白,“你的意思是说,她死了?”
“真不是你杀的?”锦儿满脸狐疑。
“我……”程常念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见了城外那人,也见到了秀儿。”
锦儿脸色惨白,“你说什么?你去找他了?”
“是他找我的。”
锦儿更紧张,“那说了什么?”
“他只是警告我,要我快些找到谁是害胡少爷的幕后之人。”
锦儿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你们似乎都很怕他?”
锦儿闪过厌恶,“没有,毕竟我们的身契都在他手中。”
程常念紧张道,“那应清寒真的死了?”
“是体在后院放着,临死怀里还揣着一百两银子,能看出是出自胡府六门街当铺,派人传了声,便知道了经过,如今二少爷和二老爷在商议对策。”
“那会不会见官?”
“应该不会,应清寒身份本就尴尬,碍于已故的老爷身份,不便将她赶出去,说到底也就和我们这些人一样,都是婢女命,死了都无需报官,只是这件事情透着蹊跷,恐怕待会二老爷会前来问话,毕竟这和胡府的名声有着关系。”
程常念眉头紧蹙,脑海乱糟糟的,正在这时候,果然听到了脚步声,接着敲门声响起。
“天佑,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果真是胡永忠的声音。
“是呀,大哥,我可看到你回来了。”
听到胡天佐的声音,程常念一阵头皮发麻,向锦儿投来求救的眼神。
锦儿左右踱步,一咬牙,“人又不是你杀的,你只要一口咬定,不会有事,何况你是家主。”
“也只能这样了。”程常念像泄了气的皮球。
门打开后,胡永忠、胡天佐走进来。
“这大白天的,房门紧闭,你在做什么呢?”胡天佐皮笑肉不笑地问。
“我在干什么?需要告诉你吗?”程常念深吸了口气,“锦儿,给二叔倒茶。”
“是,少爷。”
胡天佐暗恨。胡永忠摆手道,“不用,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二叔但问无妨。”
“你为什么给应清寒一百两银子?”
程常念脑海混乱,不知怎么回答。
“对呀,大哥,你无缘无故,给她一百两银子干嘛?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胡天佐阴阳怪气地追问。
“天佐,不可乱说,整个胡府都知道,应清寒照顾你父亲的,你刚才的话要是传将出去,以后你大哥还怎么见人?”
程常念左右为难,总不能告诉他被应清寒威胁,如此一来,自己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天佑,天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胡永忠满脸震惊。
“大哥,你这就不对了,父亲再世时,给你定了钱家的亲事,放眼整个安西府,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世代簪缨之后,虽不在为官,可是掌管硕大钱庄,是极为殷实的人家,可父亲一死,你竟一纸文书,直接将婚事退了,想来不会是为了这个不知自重的女人吧?”
“天佑,真是如此吗?”胡永忠惊得目瞪口呆。
“二叔,这……”程常念不知如何辩解。
“要不然大哥为什么要把应清寒推倒井里去?”
“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何时推她了?”程常念反驳。
“那她怎么死的?”
程常念急道,“我怎么知道?”
“大哥,事实俱在,躲不掉的,你给她一百两不就是为了堵住那不知廉耻女人的口舌吗?”
“天佑,只要你实话实话,我会让整个胡府守口如瓶,这件事也会悄悄处理掉。”
程常念好不气恼,可偏偏又无法辩解。
“都别问了,钱是我让给的,她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喜极而泣,失足掉落井里的。”说话间,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胡永忠和胡天佐忙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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